下救了她,她以为他是个好人。
结果他一次又一次试探她的底线。
今天甚至开始上升到她可能会劈腿的事。
这让孟尘萦无法容忍。
她懒得再理他,敷衍道:“梁先生,很晚了,没什么事我先挂断了。”
“慢着。”
镜头内的男人忽然燃了支烟,指尖猩红一点:“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我那袋饼干什么时候做好。”
孟尘萦好奇问:“您这么急着要?”
“嗯,”他笑着吐出一圈烟雾,痞里痞气的:“就馋孟小姐这一口呢。”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还贪她点小饼干?他家没饭给他吃么?孟尘萦实在不理解他。
随口搪塞道:“正在做,明天就送给梁先生。”
“这么晚还做饼干,急着打发我呢?”
孟尘萦真觉得他有病:“梁先生不是急着要?”
“急是急,但这么晚,累着孟小姐我也挺抱歉的。”
抱歉么?从他神情来看,孟尘萦看不出来他的歉意,“没关系,也不累的,梁先生多虑了。”
她要挂断,“抱歉,我男友电话进来了。”
梁嘉序咬着烟,漆黑的眸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再到绵软的耳垂,目光将她一一吻了个遍,问:“孟小姐没耳洞?”
孟尘萦微微蹙眉,“是没有,怎么了?”
“没事。”
他笑着,体贴说:“你挂断吧,别让男朋友久等了。”
莫名其妙。
孟尘萦巴不得赶紧挂断电话。
其实周初皓根本没打电话进来,她就想找个借口。
总觉得再跟他相处下去,准会出事。
-
熬夜做了一份小饼干,就为了把瘟神打发走,这事孟尘萦以前从没想过。
以至于清早起来,她眼底还有点淡薄的乌青。
久违的化了个淡妆去上班,临开工前,孟尘萦特地跟上次带她去顶层的助理打听了下梁嘉序现在在不在酒店。
那助理没多言,直接把她又带去了顶层。
还是那天的套房。
清晨的光线很好,豪华套房也沐浴了阳光。
孟尘萦轻手轻脚进去,没瞧见人。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会,正打算转身走人,忽地听到浴室那传来水声。
想到梁嘉序正在洗澡,眼下把小饼干放下,再悄悄走人再合适不过。
只要把这谢礼送了,她和梁嘉序就再没半点关系。
一旦有了这想法,她立刻实行。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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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傻傻等着那个危险的男人洗完澡出来见她。
孟尘萦把饼干放在那天的桌子前。
扯了张便签留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门口的黑衣助理见她这么快出来,面露古怪。
孟尘萦来不及细想。
拔腿溜了。
梁嘉序从浴室出来时,客厅内似乎还留有女孩身上淡淡的余香。
望着桌上那袋小饼干。
他走过去驻足,背影挺括,懒散又松弛,弯腰捡起那张便签扫了眼,忽然也很想笑。
——望梁先生好好品尝。
助理敲门进来回话:“梁先生,孟小姐十分钟前就走了。”
梁嘉序淡声:“让她走。”
“是。”
酥酥脆脆的饼干,入口奶香味十足。
梁嘉序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这块圆滚滚的饼干,缺了一角。
他垂眸看了会,想到她做饼干的样子。
最终,整块饼干送入腹中。
奶香味在口腔内停留了许久,挺让人回味的。
的确还是四年前吃过的味道,甚至更美味了。
几年没见,小姑娘做烘焙的水平提升了不少,只是到底是敷衍打发做的,还是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
大概是缺了份,做饼干时想他的心境。w?a?n?g?阯?发?B?u?y?e?ⅰ????????ě?n??????2??????c????
–
孟尘萦从顶层下来后,如释重负。
她很快收拾收拾投入工作当中,已至年底了,正是酒店忙碌的高峰期。
颂曼德这种超五星级酒店,平时接待的基本都是大人物。
这不,大早上便来了位金尊玉贵的住客,刘素华安排孟尘萦去接待,亲迎送进套房。
入住的客户是一对情侣。
男人年纪稍大,看着五十好几了,女方很年轻,大概刚二十,青春活力。
从进入酒店起,女方挽着男人的手腕频频撒娇。
一会儿不满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
把男人哄得五迷三道,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卡都双手献给女方,直呼说回家就把家里的黄脸婆踹了。
来酒店工作有些时日了,孟尘萦见识到的世面比以前要多得多。
也怪不得旁人都说,酒店是瓜园。
一步一个瓜,每天都吃饱吃撑。
不过颂曼德比别的酒店要严厉得多,上头下过严令禁止员工蛐蛐那些贵客。
但人天生爱八卦,上头禁止了,也捱不住有的员工把不住嘴。
私下总是少不了互相交流今天吃到的瓜。
吃瓜吃上头,有的员工就正好惹了事。
出事的员工是跟孟尘萦同一批进入颂曼德酒店工作的女孩,名叫唐书。
唐书平时对孟尘萦很关照,两人一起进入酒店,多少也有点革命情谊,她自然紧张。
从刘素华那打听到的情况。
唐书进入套房服务时,因一个抬眼打量的动作,被住客认为冒犯了自己,要求唐书跪下道歉。
唐书觉得自己没错,即便道歉她也不愿下跪。
女方眼下在闹,闹得挺厉害,跟着她同入住的男人护她,也开始闹事。
刘素华亲自去处理。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闹事的住客,唐书受了委屈,回休息室就垂泪。
“我受不了这种做奴才的狗日子了,老娘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正好抬眼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凭什么就说我在嘲笑她?还要我下跪?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自己心虚,就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我平时在酒店见过更夸张的瓜都有,她那点算什么啊都不够我塞牙缝,还有那个恶心的狗男人,一把年纪了也不怕死床上!”
孟尘萦忙活完回来,给她倒了杯热水,问她:“刘姐后来怎么处理的?”
唐书哭着说:“刘姐在颂曼德这么多年了,什么难搞的客人没见过,她帮我解决了,我没下跪,不过我那委屈也是真受了。”
“萦萦。”唐书抓着她纤细的手腕,说:“你说我们到底在拼什么啊?辛辛苦苦老老实实打工挣钱,挣得又不多,还要被欺负羞辱,凭什么啊,这狗屁的世界太不公平了!我真不想干了!”
孟尘萦垂眸。
忽然想起自己刚来颂曼德时受过的那些委屈。
那时候她何尝不是这样想,她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挣钱,凭什么要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