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这几个月过去,他已经在崇光帝面前露过几次脸,崇光帝对他颇为赞赏,虽说比不得谢妄那般看重,但到底也能说上些话。
婢女说:“我们殿下说,她有一件事想与您合作,若是您肯,日后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章安澜没有立刻给出回答,只是沉默。
那婢女也并未要他立刻回答,只说:“大人可以考虑三日,三日之后,奴婢会再来拜访,等候大人的回答。”
婢女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
章安澜看着婢女背影,眉头愈发拢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凭她陆皎月一个公主,能有这种本事?何况如今二皇子失势,而大皇子已经被立为太子,她陆皎月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许诺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除非她意欲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事。章安澜心下微惊,她竟如此胆大妄为?
章安澜下意识便想拒绝这场合作,转念却又想到今日在街上听到的那些,倘若他正儿八经地努力,何年何月才能取代谢妄的位置?倘若,他答应陆皎月,与她共谋,他或许当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那样的章安澜,他的昭阳会喜欢吗?
章安澜垂眸,陷入深思。
三日之后,那婢女如约而至,登门的不止婢女,还有陆皎月。
“章大人,你考虑得如何了?”陆皎月乔装过,才得以出宫,虽说是打扮成婢女模样,但眉目之间仍是傲气逼人。
章安澜不答反问:“明月公主便不怕,臣将此事告知陛下?”
陆皎月轻笑说:“告知陛下什么?告知陛下,本宫爱慕大人,所以偷偷溜出宫来与大人见面?无所谓啊,父皇无非再让我禁足久一些。亦或者,父皇感念本宫对大人一往情深,为我二人赐婚呢。”
她一顿,继续说:“毕竟如今昭阳已经与谢妄成婚,琴瑟和鸣,父皇不必再考虑将你留给昭阳了。而本宫对大人痴情至此,想必父皇会同意的。”
章安澜眸色微沉,这倒也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陆皎月想做什么,只有她身边婢女的只言片语。即便他捅出去,谁又会相信?
他看向陆皎月,问:“殿下想与我合作什么?”
陆皎月只说:“二皇子。”
章安澜道:“陛下已经立了太子,且对二皇子颇为失望。”
陆皎月笑了:“自古以来,又有多少太子能顺利登基为帝呢?皇位之争,从来都是能者居之。父皇对我二哥失望,可若是只有二哥一位合适的皇子呢?”
虽然陆皎月也不喜欢陆明礼,可比起陆明礼,她更不能接受皇位落在大皇子手里,不论如何,陆明礼与自己还是一母同胞,是皇后所出,可若是大皇子登基,隔了一层,又哪里会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章安澜眸色一凛,轻笑说:“公主想除掉大皇子,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陆皎月对他的轻视冷哼一声,人人都觉得她没本事,她偏偏要叫这些人看看自己的本事。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章安澜默了默,又问:“可臣又能帮公主什么呢?臣虽然有些许权势,但在殿下面前,显然不够看。”
陆皎月道:“你当然可以,怎么,章大人对自己不够自信?”
章安澜又是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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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皎月也没有逼迫他给出答案,只说:“无妨,章大人可以再考虑些时日,本宫也不急在一时。章大人过些日子,便能知晓本宫有没有这本事了。”
章安澜送陆皎月离开,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心里却又叫嚣着权力的滋味。他想要权力,想要站在高处,这是他自幼便清楚地的事,如今又多了一个必须胜过谢妄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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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萧条起来,窗边那棵树的叶子已经黄了大半。今日谢妄休沐,待在家中,陆朝朝和他一道在廊下作画。
正是晌午时分,日头忽然被云层遮住,天色阴沉起来,陆朝朝偏头看了眼谢妄的画,好奇道:“你画完了吗?”
二人约定画那棵树,可她定睛一看,画纸上哪有树,分明只有一个她。
陆朝朝一时怔住,“你画我做什么?”
谢妄道:“朝朝比树好看。”
陆朝朝瞥他一眼,唇角忍不住上翘。
她道:“那你输了,你没按照拟定的题目作画。”
谢妄道:“输得心服口服。”
陆朝朝看了眼天色,命人把画架子搬回去:“瞧着像要下雨了。”
陆朝朝转身回到走廊里,见水月匆忙而来:“殿下,宫中急召,道是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陆朝朝疑惑:“父皇召我进宫?难不成父皇身子不舒服?”
她想着,当即有些担忧:“备马车,我马上进宫。”
谢妄亦跟着她一起进宫。
在进宫的马车上,陆朝朝总觉得心慌得厉害,她自言自语道:“不会父皇真出了什么事吧?”
谢妄握住她的手安抚:“不会,别担心。”
陆朝朝强自镇定下心神,直至马车入了宫,她步履匆匆直奔
千福殿去。
待进了千福殿,崇光帝歪倚着罗汉榻,看向她。
陆朝朝着急开口:“父皇,您没事吧?”
崇光帝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一旁的陆皎月,道:“如今朝朝来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陆朝朝这才发现原来陆皎月也在,陆皎月一脸得意的神色,抬了抬手,未几,有一人被带了上来。陆朝朝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看向那人。
那是个女人,跪在殿下,四十来岁的年纪。
崇光帝也有些不解,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
陆皎月道:“你且说说吧,你自己都做过一些什么事。”
那女人瑟缩着开口:“民妇……当年曾为贤妃娘娘接过生……”
这话一出,崇光帝与陆朝朝皆是一惊,看向妇人。
崇光帝道:“你抬起头来。”
那妇人抬起头来,崇光帝仔细端详着她,点了点头:“不错,朕记得你,你的确曾为贤妃接生。”
陆朝朝亦看着那妇人,心里却始终沉沉的。
崇光帝被这妇人的出现勾起了一些回忆,那时贤妃命悬一线,虚弱地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下,临死之前,还特意叮嘱他,请他莫要因为自己的死而降罪太医和接生的稳婆,又说请他一定要善待他们的女儿。
那妇人继续说道:“当年陛下仁慈,为着小公主的降生而赏赐了民妇。民妇……民妇有罪……民妇犯下了欺君大罪,请求陛下宽恕。”
崇光帝眉头一紧:“什么欺君大罪?”
那妇人道:“当年……当年贤妃的确曾诞下一位小公主,只是小公主刚生下来便咽了气,民妇怕陛下怪罪,便私自找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