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儿子的终生大事发愁。
林娇来到明心堂时,谢妄还在书房坐着,为今日的事烦躁。
林娇推门进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又说难听的话惹昭阳公主不高兴了,所以她才跟你吵架?”
谢妄闻言,眉头蹙得很深,他亲爱的阿娘到底为什么执拗地以为他和陆朝朝是一对?
“没有。”谢妄烦闷开口,“而且,娘,我已经说过了,我和昭阳公主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本想说清清白白,转念想到也没那么清白,改了口。
林娇全然不信:“没有,没有才怪。”
她的儿子她还不知道,那张嘴能呛死人,他自己还完全没感觉。他当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但在女儿家眼里,许多话都不能说。
她试图传授一些经验:“你得顺着人家的话说,你知道吗?甭管她说得对不对,你都得点头应是,别给人家讲什么大道理事实的。你听进心里去好不好?”
谢妄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说服不了林娇,也不想听林娇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好道:“好了,娘,我还有正事,您先出去吧。”
谢妄将人送出书房,关上门,世界终于得到暂时的清净。
林娇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不行,还不肯学。
他回身在檀木桌案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做一些正事,而非关注这些荒谬的无关紧要的事。
待忙完正事,天色已晚。
暮色不知何时四合,房中的灯已经上了,似乎不久前万山进来过一次。谢妄抬眸,果真看见搁在方桌上的晚膳,已经有些冷了。
他长舒一口气,唤万山进来将饭菜端下去热一热,而后用了晚膳,洗过一个热水澡后,躺下歇息。
房中灯已经熄灭,余下幽微的夜色,静谧着。
谢妄有些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思绪有些散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
他的确应该做些什么,不能再让这种荒谬的事和荒谬的梦发生了。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欲|望支使的感觉。
谢妄手往下,握住自己,或许多纾解几次就好了。
他阖上眸子,想要让自己有所发泄,只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静了静,再次尝试,但仍没有什么感觉。
谢妄一时默然,这才是他的常态。
只是为何……
谢妄试探着想了想今日在陆朝朝后颈看见的那颗红痣,当即有所反应。
他倏地睁开眼,皑皑白雪里的红梅,仿佛能感知到白雪的冷,能嗅到红梅的香气,感官在他想到那场景的时候自动展开那活色生香的画卷。
谢妄有些挫败。
怎么会……
他又强迫自己忘掉那画卷,转而想一些别的东西,试图调动自己的情绪,只是都毫无反应。而脑海中的画面只一瞬闪过他的梦,他的情绪便被调动起来。
甚至于,只是吻她的梦,而非更旖|旎的,就足够让他的情绪起来。
一想到陆朝朝,就仿佛那枯死的树重新绽放出生机似的。
谢妄在黑暗中滚了滚喉结,还是只能想到或许因为他只与她有过一些亲密接触,所以才会如此。
或许,他近来应该避开见她,待他适应一番。
谢妄在心里打定主意,而后翻身下床,唤他们备热水沐浴。
自第二日起,谢妄便开始躲着陆朝朝。
若需要进宫,会掐着点特意避开陆朝朝出现,不在宫里的时候,就很好办了,陆朝朝并不常出宫。他是聪明人,想要躲一个人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一连十数日,他都未曾见到陆朝朝。
他也刻意让自己忘记那些旖|旎的念头,故而这些日子,他又恢复如常。
这让谢妄松了口气。
但京城这样大,偶尔也会有失策的时候。这日谢妄在长乐楼与人讨论一些公事,他不像别人那般还寒暄闲谈,故而很快便谈完了,谢妄起身正欲离开,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声呼唤:“公主……”
第17章
他就是个工具,用完了就扔?……
谢妄又将左脚伸了回来,回身在凳子上坐下。宋恒原本已经站起身要走,见状也只好重新坐下,惴惴不安地和谢妄对视一眼,等待着他的吩咐。
他这位顶头上司不算一个很难相处的人,毕竟在官场上尔虞我诈是很正常的事,但谢大人一向是直言不讳,并不会搞两面三刀那一套,他有什么不满会直接说出来。但他也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谢大人要求严格,又深得陛下器重,加之总是冷着一张脸,有时候说话更是丝毫不留情面,大家都不太敢和他接近。
宋恒扯出一个微笑,而后听见谢妄开口:“听闻你前些日子刚成婚,恭喜。”
宋恒眨了眨眼,没想到谢妄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个,要知道谢大人对他们的私事一向不关心。
宋恒虽然诧异,还是老实答话:“是,下官两个月前刚成婚,多谢谢大人。”
谢妄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凝神听门外的动静,脚步声渐渐靠近门口,他的心也跟着有些紧张。这太诡异了,他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竟然今日会为了一个女子而紧张。
他继续随口一问:“你与你妻子是如何相识?相看么?”
诡异,真的很诡异。
宋恒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出现幻觉了,他暗暗掐了掐自己手心,疼痛感顿时袭来,好痛,这不是做梦。谢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事,难不成是突然体恤下属?
这让宋恒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说得有些多了起来:“那倒不是,我和我妻子是自幼相识,就住在一条巷子里,住对门儿,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宋恒挠了挠头:“不过也不太对,青梅竹马好像都是关系很友好的那种,我和我妻子么,小时候是对冤家,总是互相看不顺眼,对着干。就像您同昭阳公主那般。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忽然发现其实我特别喜欢她,但是我又不太
好意思告诉她,还因此差点错过她。她那时候十六岁,跟别人相看,听说是个比我好很多的人,我很害怕她看上那个人,还特意去找她,结果俩人又吵起来了。吵完架,她哭了,我突然就觉得我怎么能这样,我太浑蛋了,我就跟她表明了心意,而后便在一起了。我们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父母们当然很开心便同意了。”
宋恒回忆起来,仿佛沉浸进去,面上不自觉带着幸福的笑容。
谢妄听罢,默然不语。
什么叫就像他和陆朝朝那样?
这情况分明就很不一样,可谓是完全不同。
他正欲开口纠正,听见脚步声到了门口,便又咽下话头。
隔着一扇门,门外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