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裙摆露出来了。”
陆朝朝低头,发觉自己的裙摆还真露出一个角在外面。
章安澜听出了谢妄的声音,目露疑惑地看向陆朝朝,正欲开
口询问:“殿下……”
陆朝朝叹了声:“我……我有些事,先走了。”
她撩开帘幕,想了想,还是回头道:“今日见到你很开心。”
她跨出帘幕,听得身后的话语:“能见到殿下,我也很开心。”
陆朝朝动作一顿,唇角又要往上翘,抬眸对上谢妄的脸,唇角又压了下去。
谢妄并未料到船中还有其他人在,瞥了一眼,只见深色的帘幕遮住了船中人的样貌,看不分明。
他收回视线,看向陆朝朝。
陆朝朝从船上走下来,不小心又一次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她身形一晃,眼看着又要跌入水中。太似曾相识的场景,上一回在跃龙池她就是这么落水的,她猜想谢妄肯定不会伸手相救,所以这回学乖了,直接抢先一步拽住了谢妄的衣服,不给他躲开的机会。
她本以为谢妄一个大男人,又站得好好的,总不至于被她拽下去,反而能让自己也站稳。可谢妄竟是愣了愣,而后与她一同跌进了河中。
二人从水面冒头,陆朝朝皱着眉,看向同样狼狈的谢妄,很是不满:“你就是想报复我,也不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她觉得谢妄是故意不拉住她,就像上次那般,毕竟他有过前科。
谢妄还有些愣,直直地盯着陆朝朝。
方才她身形摇晃之时,他已然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她忽地伸手,身影换了位置,便让他的手臂正好从她胸前擦过。
即便隔着布料,他也感觉到了那处的柔软。
这实在是一种新奇又诡异的体验,又仿佛一把钥匙,再次打开了他的梦。谢妄完全怔住了,这才失了力气被她拉入水中。
手心那种奇异的触觉仿佛还残留着。
谢妄压低眉头,收回思绪,听见陆朝朝的话:“都怪你,我要是再病了,我跟你没完,谢妄。”
她可不想再喝姜汤,也不想再喝药了。
她嘴唇一张一合,吐露着对他的抱怨。
她的唇色嫣红,应当是涂了胭脂,还有些水润的光泽,似乎又很柔软。
他眸光无意识地往下,落在她胸前。
因着被水淋湿,她胸口处的布料变得有些透明,露出了若隐若现的春光,山峦高耸,白得晃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谢妄面色一沉,忙不迭看向一旁的水面。
他注意到她方才的话,上回她落入跃龙池后,病了。他记得,那几日曾听陛下提及此事。
谢妄道:“殿下还是快些上岸,莫要着凉。”
他这话一出,陆朝朝仿佛见了鬼一般。他竟然还会说这种关心人的话?
陆朝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甚明朗他的动机,这让陆朝朝很是不安:“你到底想怎样?”
谢妄:“不是臣想怎样,而是殿下,想要如何?”
他在讲绕口令吗?陆朝朝听得头都大了,有话能不能直说啊?
算了,他说的话她未必想听。
陆朝朝垮下脸,忽地记起一件重要的事,谢妄水性不好,他不会游泳。
陆朝朝歪头笑了笑:“本宫先走了,你就在这儿等着你的仆从过来救你吧,下次再会咯,谢大人。”
说罢,陆朝朝便朝着河岸游去。
谢妄看着她的背影,失神良久。
第10章
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千山他们来得极快,将谢妄救了上来。
“公子,您没事吧?”他们小心翼翼开口。
谢妄沉着一张脸,脸色不算好看。
千山他们自然明白公子为何不悦,公子喜洁,这河水可算不得干净,公子浑身湿透,又如何能心情好?再则,方才他们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公子与昭阳公主此番对峙似乎落了下风,从前公子可一直是占上风的。公子一向骄傲,恐怕也难以接受。
谢妄默不作声,有些嫌恶地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只让他们备马车回谢府。
他的确心情不好,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他掉进了河里,河水很脏,现在他浑身都很脏,他讨厌被弄脏。还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方才奇异的感觉。
谢妄坐在马车内,湿哒哒的衣裳贴着肌肤,这让他有些焦躁,而回忆起那种奇异的感觉,更让他焦躁。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只吩咐他们把马车驾得更快。
-
陆朝朝跑得很快,她怕谢妄回过神来继续找自己算账,离开了万柳亭,直奔马车,让他们赶紧回宫。
坦白说,她真的不知道谢妄想干嘛,他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找自己算账,结果好像就说了一句绕口令,这都不像谢妄了,他应该劈头盖脸就说几句难听的话才对,然后用那张冷冰冰的脸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神色。
“他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陆朝朝接过风荷递来的干净帕子将白净的小脸擦了擦,喃喃自语。
衣裙都打湿了,贴在肌肤上黏黏腻腻的一点都不舒服,陆朝朝瘪嘴,又低骂了谢妄一句:“跟瘟神一样,见到他就没好事。”
想到上回生病的事,陆朝朝让他们快些驾车回宫,她要沐浴更衣。
陆朝朝步履匆匆,身上衣裳还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的,好不狼狈。
陆皎月没料到会撞见陆朝朝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勾动唇角,嘲弄道:“三皇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天气太热,跳进金鳞池里凉快凉快?”
左右只要陆朝朝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本来就好烦,还要被她嘲讽。陆朝朝小脸更垮,不想跟她多费功夫,只说:“不劳三皇姐挂心。”
说罢,便越过陆皎月走了。
陆皎月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森,她仗着父皇宠爱,从来不把自己这个皇姐放在眼里。
可是她凭什么?就凭她那个早死的母妃么?
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十七年了。
陆皎月紧紧咬住唇,片刻后松开,道:“去慈元殿。”
慈元殿是中宫居所,陆皎月来时,皇后正在礼佛。
“皎月来了。”皇后微微一笑,朝佛龛上的观音拜了拜,而后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之中,“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陆皎月别过脸,她一向觉得皇后太过软弱,不争不抢的,所以这才让那个女人抢走了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恨恨道。
皇后脸色变了变:“皎月,不得胡言乱语。”
陆皎月不满:“母后……”
皇后转移话题:“听闻你前些日子看中了章家那位五公子?”
陆皎月嘲弄一笑:“是啊,可我向父皇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