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宋酲的手,和他撒娇一样。
迈巴赫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进了郊区,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来。
建筑是很典型的欧式风格,一进门就是很漂亮的小花园。四周都种满了玫瑰与月季花,两侧是茂密翠绿的梧桐树,中间有一个小喷泉,水珠泼洒在四面的透明玻璃上,光影闪动,和小白水晶一样。
下了车,就有侍者来接引他们。
颜晚筠虚虚挽着宋酲的手,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正厅。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宋酲带着颜晚筠,先去与宴会的主人打了招呼。
这座庄园为一位德国的老板所有。颜晚筠能听懂大部分德语,即使老板说话时带着厚重的口音。
她跟在宋酲身边,看着哥哥和老板聊天,对后来老板朝自己的一些提问,也对答如流。
老板惊讶于颜晚筠口语的流利,笑着说:“我许久没有见到,德语说得像颜小姐这样好的人了。”
“我本硕都是在德国念的。”颜晚筠笑起来,说,“所以勉强会讲一些。”
“颜小姐太谦虚了。”老板聊得很开心,兴趣上来,又问了颜晚筠在德国时的院校和专业。他了解后,说:“今晚我正好邀请了德国几位生物专业的教授过来,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出席。颜小姐如果感兴趣,之后可以去和他们聊聊天。”
颜晚筠点了点头,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今晚出席的华人面孔并不算多,反倒许多都是欧洲那边的大老板。
“你带我来什么地方啦?哥哥。”和老板结束寒暄后,颜晚筠扯了扯宋酲的衣袖。
她倒是典型的东方面孔,乌发红唇,一身白色的晚礼服配着披肩,别有典雅与大气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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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和宋酲进入宴会厅,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宋酲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略过四周,停在了一处,“晚晚,要吃蛋糕吗?餐车那边有。”
“一进来就吃啊?”颜晚筠说,“这怎么好呀,哥哥。”
“你以往不是这样做的么?”宋酲唇角略微往上勾了勾,去餐车那边给颜晚筠挑蛋糕了。
颜晚筠眨了两下眼睛。
宋酲好像就是来陪妹妹吃饭的一样。在这种交际场合,他只是坐在颜晚筠身边,看着饿了半天的小姑娘,矜持地端坐着,吃一块焦糖布丁。
“你不用去跟他们聊天吗?”颜晚筠坐在舒适的绒布沙发上,问宋酲说,“他们都在聊天。”
“你在的话,我就不去。”宋酲说,“你并不喜欢那样的事情。”
“这家的蛋糕很有名,”他说,“种类也比较多,晚上可以多吃几块。”
颜晚筠拿着餐叉的手都顿了一下,眼眸睁得大大的:“我们今天就是来吃蛋糕的吗?哥哥。”
“嗯。”宋酲应了一声,说,“这边的蛋糕不爱多用奶油,质地偏向冰激凌,我想你会喜欢。”
颜晚筠想,太荒唐了。这样一个少说几个亿的庄园,主人邀请世界各地名流,而宋酲带她来这里吃小蛋糕。
只是因为小蛋糕做得确实很好吃。
宋酲就这样陪着颜晚筠,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里,慢慢享用一块蛋糕。
颜晚筠又吃了两口,忽然有些激动地抬起头,随即探了探身。
宋酲注意到她的视线,也朝不远处看去,目光落在拿着红酒杯交谈的一对中年男女上。
“那是Johanna教授吗?”颜晚筠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宋酲一眼。
她手指有些发抖,开始翻手机:“她发现了几个基因间的互作,神经方面的一些疾病得以解决,真的很了不起。虽然我不做这一块,但是……天啊,我只有在刚入学时才远远见过她一眼,还拍了照片。”
颜晚筠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在公司的实验室里好几年,很多学术热情都被高额的利润需求磨灭了。但她却在这一刻看见了自己求学路上,一直仰望敬慕、却从未有机会见面的教授,那样炽热的感情,好像又燃烧了起来。
“是的。”宋酲从旁边的木架上,拿起一杯红酒。他递给颜晚筠,说,“想见的话,就上前去和她说说话吧。”
颜晚筠冷静下来,姿态优雅地接过了那杯酒,起身向不远处结束交谈的女人走去。
而宋酲就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眼底带着一点笑意,看颜晚筠和崇敬的业内权威聊天。
小姑娘一开始讲话,还有些紧张。后来好像聊开了,她笑起来,眼眸亮晶晶地与面前的教授碰杯,又说了好长一串话。
教授也笑着看她,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对小辈的欣赏。她将她引向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不时哈哈大笑着举杯。
宋酲也取了一杯香槟,却没有喝,只是带着淡淡笑意把玩。
过了许多,颜晚筠才重新坐回到他身边,眼眸里带着畅快聊天结束的生动。她还没有从兴奋劲儿里缓过神来,脚尖一摆一摆的,说:“天啊,竟然真的和教授说上话了,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她因为紧张出了湿汗,香气一时却更加馥郁,那双那样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宋酲:“哥哥,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学术晚宴?早知道教授们会来,我应该准备一下……”
“这不是学术晚宴。”宋酲抬了抬手,指腹擦去她额间那一点湿意,“只是商人之间的一场宴会而已。但你聊得开心,我也很高兴。”
颜晚筠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头去问宋酲:“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是不是?”
她那双落了星星般的眼睛看着他,笃定说:“你就是带我来见他们的。”
宋酲没说话,只是重新给颜晚筠取了一枚小蛋糕。
颜晚筠接过蛋糕,情绪一下有些复杂,心脏也莫名涨涨的。她用银色的餐叉点了点瓷盘,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哥哥。”
吃过了几枚小蛋糕,颜晚筠又跟着宋酲出去,在人家的花园里逛了大半圈。
花木在夏季开得最盛,特别是在和煦的夜晚,显得更加静
谧而温柔。
颜晚筠喝了一点酒,像梦一样和大学时期最崇拜的教授讲了话,整个人都不由雀跃了起来。
她仰着头朝宋酲傻傻笑起来,眼眸好像还和年少时一样天真。
颜晚筠踩着石子路,刻意要往宋酲身上倒去,这人却顺势牵住她的手腕,带她在原地转了一圈。
白色的裙摆轻旋,柔软的晚风流淌在四肢上,树叶的影子落在两个人的发顶。
两个人对视着,在最后一刻,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而颜晚筠只怔怔看着他,不多时,手腕被拉上去一寸。
宋酲那双深黑的眼里,好像也带着流转的月华,和不止晃动的树影。
他们离得好近。这样近的距离,两人的气息却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