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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9(1 / 1)

上,简直中了降头。”

几人笑嘻嘻着,见晏苏荷脸色差了些,连忙补充道,“……不过太子哥哥是何人,怎会和寻常逐色之徒一般。”

晏苏荷稍有自得道:“殿下的专情我是知道的,他婚前玩得浪归浪,婚后绝不纳妾。”

说着下意识捋了捋自己妃红的长裙袖口,金流苏步摇,梨花妆,颇有些得意。

这场佛经会名为讲经,实则各路世族名媛汇集在此,说是比美大会也不为过。

眀瑟捧场道:“是啊,都知道太子哥哥只倾心苏荷你一人,羡慕死人了。我那四妹妹徒有虚名,不及你千中之一美。”

韩若真也附和:“晏姐姐是未来太子妃,身份尊贵,那种勾引男人的风尘货色如何相比。”

旁边落座的黄鸢听她们肆意贬低自己朋友,实在忍不住道:“你们凭什么说四小姐?嘴巴放干净点,混淆黑白乱指责人。”

黄鸢是黄老将军独女,从前认识白四小姐,性情相投交了个朋友,并不觉得斯人哪里水性杨花勾引男人了。

韩若真几人嘿嘿冷笑数声:“你护着她,便是跟她一类人了?你母亲也是妓子?”

这话太难听,黄鸢干巴巴憋:“你们…”她是乖乖女本不擅吵架,气得溅泪。

当下寺庙大师讲经已结束,眀瑟东张西望,见白怀珠还未前来,有些焦急,斯人信中答应得好好的却临时爽约。

眀瑟叫来了白家管事的嬷嬷:“我不管她住在何处,今日必须到。虽然她傍了个又老又丑的金主害怕丢脸,但场子备好了人也叫齐了,等着她上第一炷香,容不得她临阵退缩。”

嬷嬷犯难,亦联络不到四小姐,之前送信都是交给一个叫画娆的女侍。

又等良久见一青呢马车姗姗来迟,众人眼前一亮,想见识传说中的白小观音,不料先下来的是两鬓斑斑的白家老爷。

眀瑟顿时一呼:“爹爹,您怎来了?”

白老爷沉脸不理,叫轿夫撂下梯凳,先搀着轿中姑娘下来。

众人只觉微风一拂,扑面而来淡淡的莲花藏香气,瞥见雾绡月光般一片裙袂,双目覆白绫,冷浸浸的如经了雪的潮气,只片刻功夫便不见踪影。

白小观音,那就是白小观音!

当真绝世美人。

人群后知后觉地沸腾起来。

眀瑟慌慌举步追逐白老爷,白老爷到角落处才低喝:“不孝女,又胡作非为!”

眀瑟道:“没有,女儿寻常游寺。”

“还嘴硬?”

白老爷强压怒气,若非眀瑟又欺负怀珠,太子殿下怎忽然找上门叫他亲自送?怀珠明明是他小女,儿女理当侍奉父母,现在倒反过来让他伺候怀珠了。

……想当初,他刚把张生的儿女接回白府不久,一天傍晚,招凉榭畔,他隔着珠帘跪迎贵人,只能恍恍惚惚猜出对方身份。

怀珠读罢,痒恨不住,脸色苍白如纸,连握信的手都在微微痉挛,一口口喘着粗气,似遽然跌入一场大病之中。

第一反应是那人回来了,否则谁如此霸道的手腕上来就断了秀才一家的后路,让清高的范学究一家态度大变、避如蛇蝎般地磕头赔罪后举家搬迁?

十样锦混色白裙已掀到腰际,双膝顺理成章分开,接下来发生什么心照不宣。

怀珠之前已拒绝过一次,他晾了她五六天,她亦没讨到什么好处。瞧妙尘师父今日意思,似是叫她忍得一时之苦,别打草惊蛇,待日后出囹圄。

可迎合他……她如何能够?如何跟一个纵容未婚妻狠心下旨“妾室粘人,一条白绫,了结干净”以及“因晏姑娘有孝在身,才暂时要了你解解闷”的人如胶似漆?

怀珠终拗不过内心情绪,撂下衣裙,语气极冷一句:“陆令姜,我不愿意。”

咬着牙关,眼尾泛红,起身睃到牙床角落去,动作没沾一丝温情味儿。

那人谈笑杀人的模样她历历在目,饶是不做皇帝,收拾几个山村野夫还不是易如反掌,秀才一家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她四肢俱软,惕然心惊,被什么东西打中心窝,浑身力气纷纷酥解跌落,一时间竟瘫倒在潮湿的土地上起不来。

她好想追上秀才去,问个究竟!

紧紧攥着秀才的信和三十两银子,如蜂虿刺心,冰冷的暗流在她心头乱撞,漆黑天幕忽然裂开一个口子,漏出震彻心底的天光来。

陆令姜见怀珠回来,揽住她的腰往墙上带。怀珠骤惊,一声“唔”没喊出来,几分失重,绣鞋无力地蹬踹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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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娆呆呆站在外面,“姑娘!”眼睁睁看着姑娘被拖走而无能为力。

陆令姜去吻她她竟还挣扎,他便固定住了她两只纤纤玉手,垂首再去觅她的唇。刚买的香料悉数滚落,被两人的动作随意踢到一边,差点洒落遍地。

北天黑云三缕,压住了月光。深秋雨淋,远山几杵寺庙钟声惊梦,寒鸦呱呱二贰鸣叫,蝼蛄翅膀抖动的擦动。

正因室内过于静寂,外界的一点点小动静才能清晰入耳,衬得静更静。

陆令姜兜头被泼了瓢雪水,自信碎成一地,以为自己听岔了。

白怀珠居然说这种话,她一向最黏他的,曾经一封封地写情笺,一夜夜留灯痴痴等他,一年年上蹿下跳地为他过生辰。

即便他真娶太子妃把她扫地出门,她也会死缠烂打地赖着,又傻又天真说:太子哥哥,你既最初招惹了我,怎么可以不要我?

可最近的怀珠,他越来越读不懂了。

陆令姜神色仍静似一片湖水,沉沉道:“小观音。任性也该有个分寸。”

怀珠本就试探一句,正如师父所料他现在还没玩腻她,和平分开是不可能的。即便他玩腻了也不一定会放她走,因为她是他一句话绑来的,等同于强抢民女,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藏在春和景明别院中,对外秘而不宣。

若留下活口容她出去大肆宣扬,外人岂非都知道了他这副圣人的皮囊之下,龌.龊的蛇蝎心肠?

门没关,外界的潮气溅进来凉丝丝的,雨珠乱似珍珠滚。

怀珠喉间溢出一丝轻喃,覆在目上的白绫松松坠下,软塌塌绕在脖颈。

扒开朦胧的眼,她恍恍惚惚能看到陆令姜俊秀清雅的面庞,仙鹤目,三眼白,泪堂的黑痣,眉骨下天缥色的阴影,周身经了潮气的濛濛雨色。

吻长久得令人恍惚,直至唇上微微红肿,怀珠才找到说话的间隙,皱着眉角:“……你怎么来了,不是朝政很忙吗?”

这话问得奇怪,刚还在戏楼遇见。

他一直待她很好,耐心熨帖,从前她提的条件他没拒绝的,这次她未经报备偷跑戏楼被他撞见,他亦半句重话未责。

可如今,她梦里对他说不共戴天,醒着再三拒绝他,把他当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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