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现在有事求我了?”
怀珠道:“您说过不会限制我自由。”
陆令姜俊容上沾些浪谑:“行啊,你若到我身边来唤我一声太子哥哥,亲一亲,甜些,我便应承如何。”
怀珠鄙夷:“殿下时刻这么不正经吗?”
他反问:“亲亲而已,说做别的了。”
怀珠冷哼了声,避过头去。
“罢了,我不去了。”
陆令姜吃了一瘪,本想借此好好拿捏她,谁料她这么轻易放弃。欲继续搭话,她垂首摆弄着手中的玉龙凤灵芝如意,古色朦胧,也不理会。
小观音现在不禁逗了。
他索然无味,往回找补道:“那我另外提个条件你答应。”
踱步过去,抢走她手中如意,迫使她专注一点。前几天那只瓷秘色的观音坠碎了,那本来是他的生辰礼,“要你补回来,或者重雕一个送我。”
怀珠甩个白眼:“殿下不是不要吗?”
既是生辰礼便该生辰当日送出,上一个观音坠是她亲手雕的,凝注几天几夜的心血,既然碎了后面再补有什么意义。
他笑吟吟道:“悔了,我眼瞎。”
毫不在意她的损话,拉起她的纤纤玉指,放在自己腰间墨色的腰带上。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孔,前几日还悬着别的玉佩,现在全摘了,空空如也只等着观音坠。
“重送我一个,等你刻好了,我天天贴身戴着。”
他说甜言蜜语一串一串的,怀珠淡淡抽回手来,雕观音很累也很费眼,她懒得,要买的话外面街上只几文钱的事。
陆令姜见她不置可否,又找话道:“那日生辰匆忙,还没问你为何总送我观音坠,有什么典故吗?讲来听听。”
怀珠道:“殿下少杀两个比丘尼,自然有人讲给你听。”
这句试探与危险恰到好处,他神色顿时冰凉了一分,四平八稳笑道:“当年灭佛可把沙门得罪光了,现在我不敢求诸神庇佑,没事只能拜一拜你这座小观音了。”
莫名想起那个梦,那个怀珠身着观音菩萨的白纱,在他面前化为灰烬,口口声声说与他恩断义绝的梦。
观音聆终生苦难,倒驾慈航。身处苦难中的众生只要在危难中念诵观音名号,观音就会前往解脱。
“听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将来我身处困难时也向观音许愿,管不管用?”
他独自演了会儿独角戏,怀珠也不回答,颇有点热脸贴冷脸之嫌。晾了片刻,他又回到刚才的话头:“……好吧我应你,第一条可以,第二条不行,你也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第二条不行是不允她回白家住,怀珠反感:“为什么?我回白家有正经事做。”
他睨着她脸,有种不可言说的隐晦,淡淡敲打道:“什么正经事,孝顺你那没多少感情卧病在床的祖母?住白家有什么好的,你自己眼睛还病着。且你这张脸出去会惹多少麻烦,心里清楚吧。”
明明秘而不宣,那大理寺的许信翎,怎么就嗅到了她和他在一起。
怀珠道:“那我回白家住,探望一趟祖母,承恩寺便不去了。”
他轻薄笑:“讨价还价?”
怀珠不语了。她去承恩寺本来也是借机回白家,如今被陆令姜一句话否了,困在别院心血全白费。
陆令姜柔软的唇在她额头流连片刻,印出数枚吻痕,才又道:“不过你得自己去承恩寺,明日我有翰林院的事。你家几位哥哥姐姐若欺负人,怕不怕?”
关键是他那未婚妻也会过去。
本以为她会考虑考虑,没想到她坚定说:“去啊。”手中摩挲着玉龙凤灵芝如意,不知何时又被她抢回来了,缥缈的眼神虽朦胧,却像狐狸一样狡猾,慢慢悠悠道:“我连殿下都不怕,怕那些人作甚。”
陆令姜长狭的仙鹤目眯了眯。
他那一双眼很特殊,神色温软时是温润灵秀的仙鹤目,神色暴戾时眼珠在上,眼睛里左下右方显露三眼白,疏离淡漠感,给人感觉阴险毒辣,如蛇目,面相学上属于大凶之相。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有意识地多笑笑,和颜悦色,以掩盖面相上冰凉阴毒的那种感觉,尽量使气质随和一些,不愿别人因皮囊误解他。
他幽幽说:“你这么讲,我还就非得找个人陪你去了,免得日后怪我苛待。”
怀珠齿然,他大抵是想监视她,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当下无语,陆令姜缓慢靠近怀珠,罗裳挨蹭。白旃檀清淑的香气袅袅飘来,熏得人一醉。自从上次生辰她落水闹脾气,他们还没同房过。
怀珠表面应承着,却趁机拿起自己挡光的白绫,将他两只手缠住了。陆令姜啧了声,知她还在闹小脾气,不愿承宠。
他抬手两只手求她解开,嗔责道:“我真是输给你了。”
又幽幽默默说着戏谑话,哄了她许久,也没见怀珠应一声。
一边暖烫得很,一边却凉寒得很。
以前总是她老在说他听着,如今恰好反过来。
第10章
公开
十月二十承恩寺办佛经会,半山腰停满了世家大族的马车,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嘈杂的人声盖过了古刹的撞钟声。
传说白家那位素有二乔甄宓之容的白小观音今日会亮相,故而许多豪绅贵妇慕名前来,欲一睹芳容。
白眀瑟作为主办人早早到场,与晏姑娘、韩姑娘几位贵女热热乎乎碰面。
“你家四妹妹当真红颜祸水,一个几经转手不知被玩了多少次的女人,能让满城男人神魂颠倒。”
“听我在朝的哥哥讲,大理寺许大人查白小观音究竟被哪位高官圈养,竟疑心到太子哥哥头上,简直中了降头。”
几人笑嘻嘻着,见晏苏荷脸色差了些,连忙补充道,“……不过太子哥哥是何人,怎会和寻常逐色之徒一般。”
晏苏荷稍有自得道:“殿下的专情我是知道的,他婚前玩得浪归浪,婚后绝不纳妾。”
说着下意识捋了捋自己妃红的长裙袖口,金流苏步摇,梨花妆,颇有些得意。
这场佛经会名为讲经,实则各路世族名媛汇集在此,说是比美大会也不为过。
眀瑟捧场道:“是啊,都知道太子哥哥只倾心苏荷你一人,羡慕死人了。我那四妹妹徒有虚名,不及你千中之一美。”
韩若真也附和:“晏姐姐是未来太子妃,身份尊贵,那种勾引男人的风尘货色如何相比。”
旁边落座的黄鸢听她们肆意贬低自己朋友,实在忍不住道:“你们凭什么说四小姐?嘴巴放干净点,混淆黑白乱指责人。”
黄鸢是黄老将军独女,从前认识白四小姐,性情相投交了个朋友,并不觉得斯人哪里水性杨花勾引男人了。
韩若真几人嘿嘿冷笑数声:“你护着她,便是跟她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