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只怕再次传送就要来到分手的节骨眼上了。
戚林惦记着于嘉明,早上被另一个自己的上班闹钟吵醒后,也顾不上再睡回笼觉,摇晃着江亦深的肩膀要把人喊起来。
“快起床,我们今天去找于嘉明。”戚林的声音在江亦深听来有如佛像传音,朦胧空灵一片,翻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戚林起床收拾了一遍自己,回去看到江亦深又睡昏过去,便低头把人亲醒,小声叫他:“起床了,一只鬼还睡上瘾了。”
江亦深强撑着睁开眼,嗓子还是哑的,视线都没有聚焦:“宝宝。”
“起了起了,你的复仇大业还没有开始呢。”戚林说完便走出屋子,听脚步声是往阳台去,可能在检查仙人球。
没过多久,卧室里又鬼哭狼嚎起来:“宝宝——”
“干什么!”戚林专心丈量着仙人球。
江亦深没有回答,过了几分钟才趿拉着步子走出来,扶着墙面,看起来起床气还没消下去,这一觉睡得地崩山摧壮士死。
“宝宝。”江亦深在玄关锲而不舍地叫他。
戚林撑着膝盖站起来,过去又亲了亲他,才见到江亦深满意地弯起眼睛。
“戚林”比他们手脚利落得多,甚至抽时间热了两片面包,顺手冲一杯豆浆,喝几口便背上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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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深与戚林紧随其后,在地铁站内分道扬镳,早高峰的地铁很拥挤,半个魂都被挤扁的样子很惊悚,好在快要到学校站时车厢空了些,能有片立足之地。
于嘉明比他们想象中起床更晚,二人摸到寝室时,屋里还关着灯,这人刚刚坐起来,在床铺上回手机消息。
江亦深看了会儿,感叹道:“他居然还会玩手机。”
这阵子的监视让他们密切参与到了于嘉明的生活中,以很诡异的视角深入了解了这个人,这样的感觉很怪异。
在过往的相处里,戚林和江亦深只把于嘉明当成个形象扁平的路人,利己、自私,手段肮脏且不高明。
如今他们见到了于嘉明桌子上的死亡笔记,忽然被输入了“这人也有自己的爱恨情仇”的桥段,只觉得浑身像有蚂蚁爬一样别扭。
于嘉明回完堆积的消息,从上铺下来,站在桌边,忽然开始换衣服。
戚林和江亦深吓得炸毛,跌跌撞撞地转身往墙里跑,你推我搡地冲出门去,站在走廊中面面相觑。
直等了足足五分钟,江亦深才迟疑地钻回房间,发现于嘉明正在和人打电话。
“有情况有情况。”江亦深拉住戚林的手,借着窗帘透入的光,能看到于嘉明阴沉的脸。
都不用猜就知道于嘉明有多恨电话对面的人,他的脸色甚至比被邢芸质问时还要臭。
那时只是不甘和怨恨,此时便是纯粹的恨,阴冷地聆听着对面人的指示,牙关紧咬,腮帮子都鼓起来。
“在十月之前,我不会和你见面。”于嘉明吐出这几个字,尾音干脆,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屋子里的空气平白掉了八度,听筒内的声音清晰地传导过来:“下午四点,来不来随你。”
于嘉明举着手机,直到听到对面的忙音,才慢慢垂下手,把手机咣当一声扔到桌子上。
“为什么十月之前不见?”戚林小声问。
江亦深摇摇头,但他直觉这件事和保研有关,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个最常说的话就是“十月份再说”。
躺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在挂断界面消失前,戚林快速看清来电备注,居然是“何健”。
电光石火之间,他猛地想起来了什么。
他知道这个何健,也的确在很多时刻听到过这个名字。
何健是校学生会的外联部部长,大三准备退会,九月份会正式交接。
戚林在院学生会呆过一年,遇到校级活动时多少听说过这人,何健和各同事都不太熟,也就造就了他对外风评还不错。
“于嘉明在学生会哪个部门来着?”戚林问。
江亦深说:“外联部。”
于嘉明垂眼看着屏幕光照亮的小便利贴,嗤笑一声:“得意什么,从小到大都这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
接着他又用极其恶劣的词汇骂了何健一句。
戚林重新审视一遍墙上的便利贴,发现所有出现在上面的人都是同年出生,与于嘉明年纪相同。
“下午四点,去不去看看?”戚林问。
“都不知道去哪儿,于嘉明看起来会放鸽子。”江亦深说。
戚林思索片刻:“应该是外联部的办公室。”
“他们听着不像说什么正经事儿啊,这还能去办公室聊?”江亦深挑了下眉梢。
也有道理。
“算了,去碰碰运气吧。总不能一整天都蹲守仙人球。”江亦深说。
于嘉明在椅子前生了起码十五分钟闷气,看得出来他对何健此人恨之入骨,随后动作恶狠狠地拉开洗手间门。
江亦深和戚林对看其他男的洗漱不感兴趣,退出到走廊上,路过楼梯间,余光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后门楼梯间的门虚掩着,声音断断续续,隐约有“见面”和“没有买”一类字眼。
戚林比江亦深先一步识别出声音的来源,淡淡瞥他一眼,说:“你又在跟我吵架。”
“怎么可能!”江亦深挤进门的缝隙,见到另一个自己正像流浪狗一样蹲在楼梯旁边,对着手机很大声地讲话。
他在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其实也不在乎我送了什么吧。”
第44章 15:30
只听一句话,江亦深就从脑海中寻找到这一幕场景了。
他们刚为了借钱的事吵过架,昨天借出的钱连本带利还了回来,江亦深准备趁此机会和戚林和好。
今天是周末,他打算约戚林一起吃个晚饭,结果不知怎的聊到了七夕的安排。
江亦深问了戚林想要什么礼物,戚林说什么样都可以,不送也没有关系,人到场就行。
现在听着很寻常的一句话,却不知道怎么戳中了彼时身在其中的江亦深,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像被敷衍了一样。
两个人在电话里呛火,你一句我一句莫名其妙就吵起来。
“江亦深”坐在楼梯上,低着脑袋扣裤边,江亦深和戚林蹲在他面前,围观他忍着委屈不说,非要扯些其他事情来转移火力。
“江亦深”先控诉对方喜欢什么都不告诉他,又说感觉戚林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戚林记得当时他听到这些话时也火冒三丈,他那时还揣着刚买好的戒指没送,转头就被扣上“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的帽子,理都没处说。
于是他说江亦深老是想太多,平时看他不高兴了一问就是没事挺好的没有不开心,过了好几天又开始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