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被刘信军额头上的夸张长疤给震慑住。
遇到这群人,明汐原本还有点慌,不过她看了这欠条就不怕了。什么玩意!没一点法律权利也敢来限制她人身自由!
明汐面朝刘信军,语气认真了两分,她开口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钱找谁去,如果是赌债你们上警局。你们在找人,我也在找人!不麻烦的话,也帮我报个警吧!”
女孩声音冷静,样子无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管气势还是样子真比明德诚有种!刘哥眼睛故意凶悍睁大,故意贴近一点,恶狠狠喊话:“操,你说什么……你还挺懂法啊!那我能不能通过你找到明德诚啊……这不犯法吧!”
这当然不犯法,她还可以配合。明汐从容不迫地将自己手机拿出来,递过去:“你自己看通话记录,最上面就是杨雨媚和明德诚两人的号码,我前面刚拨过,不信你再拨一拨,确定是不是空号。”
……他早拨过号,打不通才来这里堵人!
对啊,她也一样!明汐眼神真诚,不带怕地看着刘信军,又好心解释:“我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只知道一早上就出门了,你们有时间找我,不如赶紧去报警。”
“你说什么谎话。如果你不知道他们跑路,你为什么要跑,你现在不是明摆跑路嘛?”一个长相圆一点男人,盯了盯明汐手上行李箱,把话挑明。
没错。他说的事实。但她不认啊。
“我今天考好试,和朋友约着出去玩。等会我朋友就来接我了。”明汐解释说。
“切——”他们当然不信她这个话。
没关系的。明汐抿开唇,继续说话,嗓音轻扯: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前面问我事情,我回答你们是出于我的良知,但不是义务。如果你们对我的话有怀疑,可以报警,看警察会不会抓我——”
“中国法律上没有父债子还的条例,更没有把女儿抵债这一条。不要对我耍流氓,就算你们不会报警,我也会报警。”
“……”
“……!”
明汐声音冷静,说出来的话却十足嚣张。她要在他们这里撂狠话,她也是不好惹的。他们也别想着通过她找到明德诚。要找人,自己去找,别找她!
人要嚣张,需要实力;没有实力,也要有气势。不然在别人眼里,只是可笑。
下午英语考试结束,明汐控制时间提前十分钟交卷,这十分钟是她算出来收拾行李的时间。
今天她既然敢回到这个家,就算好了如果被明德诚的讨债人逮住怎么办。
巷子口突然多了十几个人,全是今天参加考试同校男生,其中还有跟明汐告白过的隔壁班老大。他们在彩妮召集下,考完试冲出考场,整合统一地骑上车,然后成群结队地往菜小的巷口赶来。
明汐面无波澜地握着箱子,当她回过身,便看到了她的——“气势”。
乌拉拉的一帮人,仗义凛然的一张张脸。
每人都是青春而气势,为首的彩妮高高坐在好友德子摩托车上,旁边还是机械班的那个老大。
穿堂风呼啸卷起巷口细碎,彩妮骑在摩托车后座,即使漂亮脸蛋被吹到变形,声音都不带颤抖,朝着明汐用力喊话:“明汐……过来!”
第9章
明汐,过来。
我们来接你来了。
摩托车喇叭齐齐按响,是挑衅,是叫板,更是齐心协力表明一个态度:他们今天都是明汐的人。
这样场面,就算刀架在明汐脖子上,她今天也能走得掉。
明汐看向拦她的两人,礼貌开口:“借、过。”
他们下意识看刘信军。
刘信军自己就是小混混出来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后面这帮小混混威胁,又好笑又兴奋,他扯扯嘴,弯下头对上明汐的眼睛,目空一切放话:“明汐,你比你那个爸有种,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会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这几年港台爱来爱去的爱情剧开始在大陆流行,地皮流氓嘴里也开始讲爱情了。不过爱情这玩意还真是他们这些人最为受用,普通人都是踏踏实实过安生日子,敢爱敢恨敢拼命的人才有机会吃上牢饭不是?
明汐脑袋微抬,给予回应:“行啊。那你等着吧。”
直截了当地拖着行李箱,明汐来到同学们面前。隔壁班男生立马下车,麻利地将她的行李放在摩托车后位。德子车上的彩妮朝她伸手,她牵住彩妮的手上车,一个跨身,便落在彩妮后面坐好。
她伸手抱住彩妮。
摩托引擎声轰鸣,同学们骑着摩托或自行车意气奋发地往宜城的主路冲去。
明汐脸已经被风吹得麻冷,只有紧紧环住彩妮的腰。
彩妮亦紧紧抱住朋友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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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的车骑得又稳又快。
隔壁老大韩俊俊也紧跟其后。
大家风风火火而来,浩浩荡荡而去,一路上时不时鸣起喇叭,宣告着心中快意。
今天的英勇和热血让这群电大男生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澎湃。
青春的热浪像是这个时代席卷而来的风沙,即使他们都只是恒河一沙,也有着积沙成塔般惊天动地的情意。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他们毕业了,考完试了,从明天2000年第一天开始,他们每个人怀揣激动期待步入社会。他们都相信,只要敢拼敢做就可以创造光辉人生……
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他们,也没有人可以轻视他们。在这个激流勇进的时代,没有人会背刺梦想和热血。
风咆哮地在耳边刮过,明汐眯缝着眼,恨不得脸埋入毛线衫的高领里。此时此刻她呼出一口气,都可以让自己冰冷脸蛋暖上一秒。
面冷。
但此刻,她心一点也不冷。
……
即将迎来跨年之夜,宜城来往都是车辆人流。
马路上更多是摩托车自行车和货运车,小汽车并不多,开在宜城街上的小汽车大多是大众桑塔纳,丰田佳美以及天津夏利这些。奔驰还是非常少见。
通往宜城主城区的江岸大桥难得堵得水泄不通。夜幕低垂,江岸亮了零碎的霓虹灯光,桥上车辆车鸣声不断,此起彼伏,像是提前庆祝今晚千禧之夜。
梁见铖耐心地握着方向盘,神色自若地瞧了眼副驾驶上,只见副驾驶座上的老梁已经彻底失去修养,拧着眉头看着前面拥堵的车辆,面露明显的烦躁之色。
“如果不是你非要留宜城陪我,我可能早吃上千禧饭了!”梁教授不讲道理地说。
“是。”梁见铖应了声,也不过度解释。为了让梁教授平心易气,默默打开车里音乐,播放了邓丽君的歌。
“到底吃什么,非要出去吃。”梁教授又问,压了压火气。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