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初*夜,看客在明,你我在暗,这才是属于夫妻间的顶级调情。
往事温柔,韦荞原谅了所有,一点都不想同他吵了。初尘拂晓,她靠在床头,像迎接天际微亮那样迎接同他之间的和好,放软语气和他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十分钟,微信消息还是安安静静,那声悦耳的“叮”的一声回复,迟迟未有。
夫妻之间的私话,明明没人看见,韦荞还是感到了一丝轻微的尴尬。清晨有些冷,她拉高一点被子,坐在床头对着手机屏幕做心理建设。
“还是道歉一下好了。”
她这样想着,抬手将额前的散发拢到耳后,缓解忽然而来的小紧张。
对话框狭小,韦荞一双好看的手轻点屏幕,偶尔停下,想一会儿,又继续敲字。夫妻长久之道,总离不开双向奔赴。她承认,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岑璋低头就她,他忽然停止,她挺不习惯的。但,如今有这样一个契机,提醒她改变,韦荞也不会认为这是坏事。
很快,一条微信从她指尖发送了出去:“那天是我不对,让你误会,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不起。办完事早点回来好吗?我们和好了,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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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荞重回道森,走马上任大股东兼首席执行官之位,迎面就撞上和沃尔什的正面战争。
十二月圣诞季,被沃尔什视为拿下年底业绩的收官之战。
总裁办公室,许立帷推门进入,“你知道沃尔什请来了谁?”
韦荞正在看会议资料,一时顾不上他,话接得很敷衍,“什么?”
“沃尔什如今的东南亚区总裁,你猜猜看,是谁。”
“杨智渊走了?”
“嗯,上周刚被调走,董事会把他调去了北美。全球合伙人这个位子,杨智渊算是彻底没戏了。”
“意料之中。这种人品和操守,也能入主合伙人的位子,沃尔什才算是真的没落了。”
“虽然我承认你说得对,但作为竞争对手,我不建议你下这类定论。”
“哦?”
“杨智渊走了,来了个更难缠的人。”
“谁?”
“阮司琦。”
闻言,韦荞动作一顿,从资料中抽离视线,“深港海洋世界度假区的阮司琦?”
许立帷:“正是她。”
韦荞扔下钢笔,有不好预感,“我们的大麻烦来了。”
浸淫行业十二年,韦荞非常明白,“阮司琦”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深港海洋世界度假区原本只是马来西亚的一家小型海洋游乐园,隶属马来西亚沈氏家族,平平无奇经营二十多年,勉强盈亏平衡,沈家一度谋求转型,想要将其关闭。然而,这一计划却在阮司琦接手之后,无限期搁置。那一年,沈家独生子沈承宁大婚,席开一百桌,轰动大马,新娘正是阮司琦。
沈承宁是大马名门之后,阮司琦却出生平平,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建筑设计师,勉强称得上小康之家,这一段婚姻一度不被外界看好。事实证明,仅仅维持四年,沈承宁和阮司琦就离婚了。
然而,离婚那日,被赶出沈家的不是阮司琦,而是沈承宁。
嫁入沈家四年,阮司琦深受沈家宠爱。沈家家长沈信博不止一次对外界表示:“司琦如果是我女儿,我此生无憾!”
能令沈信博如此偏爱,阮司琦靠的就是本事:在她的经营之下,深港海洋世界度假区在四年之内完成蜕变,华丽转身成为冲出大马、布局东南亚的全球大型海洋世界度假区。有这样一个儿媳,用沈信博的话来说,就是天意如此,在给沈家谋生路。
韦荞和阮司琦交过手,在五年前,道森想要把触手伸向马来西亚的时候。
虽然在赵江河的授意之下,韦荞最终撤手,但这次交锋,让各界有了一个共同认知:如今东南亚的度假区业态,北有韦荞,南有阮司琦,接下来的十年,很可能就是韦荞和阮司琦一争高下的十年。
一语成箴,如今正面交锋,在所难免。
许立帷提醒她:“沃尔什对今年的圣诞季势在必得,这也被视为阮司琦接任东南亚区总裁的首战。阮司琦能不能首战告捷,就看道森能不能阻止了。”
韦荞将一叠资料甩在桌面,盖棺定论:“那自然是不能让她占上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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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河的猝然离世,令道森蒙上阴影。本以为沃尔什趁此机会必定力压一头,韦荞的重归却令沃尔什的打算彻底落空。
沃尔什的圣诞季来势汹汹,宣传做得铺天盖地,黄牛炒门票一张破千元,分析师认为道森此次十分凶险。岂料,韦荞先发制人,提早两天打响道森度假区的冬至季,把客流抢走不少。
人们赫然发现,道森虽有波澜却不弱,申南城度假区业态正式迎来韦荞和阮司琦的双寡头竞争。
连远在上东城的荣园也特地打电话来,为韦荞打气:“‘冬至祀先,冠盖相贺,如元旦仪’,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如今淡去不少。韦荞,我在新闻里看到你在道森布局的冬至日特别游园活动,小时候的那种感觉倒真的回来了。酿米酒、吃汤圆、煮饺子,哦对了,还有喝羊汤,道森的冬至日真的不错,年长的去了,很怀旧,像回到了小时候,年轻的去了,感受气氛,才知道原来我们传统文化里的冬至那么有意思,对比之下,国外的圣诞节就差了点意思,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文化。”
韦荞接受鼓励:“荣老师,谢谢。”
晚上十一点,许立帷经过总裁办公室,看见里面还亮着灯。他想了下,抬手敲门。
韦荞应声:“进来。”
许立帷推门进入。
韦荞正坐在办公桌后,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对着电脑做记录。
许立帷站在门口,“还不下班?十一点了。”
“我不回去了。”
韦荞顺手翻过一页文件,头都没抬,“下周,东亚城市大会的合作伙伴冠名权竞标就要开始,沃尔什势在必得,道森也不能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许立帷垂手插在裤袋,看了她一会儿。
好似受到良心拷问,他走过去,提了私事:“那天,是我不对。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抱歉——”
他顿了下,继续:“所以如果,岑璋因此误会你,我去向他解释。”
“许立帷。”
韦荞从成堆的资料里暂时抽身,抬头看他:“在道森,我们不谈私事。”
“……”
“还有别的事吗?”
她抬腕看表,不欲和他牵扯。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下班,我不留你。”
许立帷遂住口。
她回避岑璋的态度如此明显,他不好违她意思。
“对了,说起东亚城市大会,合作伙伴冠名权的竞标会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