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再回来等您的。”
岑璋不打算应酬这个人,“你去告诉他,今天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但,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好说话。”
“是。”
岑璋今晚还有饭局,时间差不多了。黄扬打发走袁肃,立刻给岑璋安排车,接上老板去赴宴。
岑璋下楼,袁肃竟然还没走。临时股东会让他看清了岑璋在今盏国际银行的地位:说一不二,绝对的控制权。他心有余悸,自知从此在岑璋心里有了污点,十分不妙。
袁肃不得不为缓和两人关系而对岑璋低头,后者却不领情。岑璋坐进轿车后座,将等在一旁的袁肃冷处理,吩咐司机开车。
黑色轿车平稳驶离,岑璋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拿起来看,屏幕上显示:许立帷。
岑璋二话不说按了拒听。
开什么玩笑,许立帷这个人他从头到脚都讨厌,还想他接电话?搞笑。
今晚,许立帷却异常执着,连打四个电话。
岑璋被他打烦了,皱着眉接听,语气不善:“干什么?”
许立帷一改平日冷静,急问:“韦荞找过你吗?”
岑璋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顿。
许立帷迅速明白:“没有的话就算了,我挂了。”
“你慢着。”
岑璋脸色一冷:“韦荞怎么了?你说清楚。”
许立帷不想说,作势就要挂电话。
事关韦荞,岑璋向来不吝威胁:“不说是吧?好啊,那我亲自去一趟赵家,当面问问赵江河。”
“韦荞不见了。”
“什么?”
“她和赵江河发生争执。”
许立帷声音很急,“岑璋,韦荞向董事会提了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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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还有这种好事???。。。。哈哈哈
第52章 制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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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荞第一次去会所,是在大二。
数学系学业繁重,韦荞每日有晚课。岑璋约她三次,要她在周三翘课,给他一晚时间,都被韦荞拒绝了。
韦荞拒绝起人来很直接,不给任何缓冲,男朋友在她那里一点特殊待遇都没有,岑璋有点生气,语气很冲地问她:“是我重要,还是一节四十五分钟的《函数空间的无限维拓扑学》重要?”
韦荞一点犹豫都没有,“你怎么会认为,你会比《函数空间的无限维拓扑学》更重要?你知道它有多浪漫吗?”
岑璋:“……”
韦荞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眼含同情地看着他:“好吧,你不能理解,这也正常。”
岑璋:“……”
太过分了,她怎么能从智商高度这么赤裸裸地鄙视他听不懂?
在上东国立大学,数学系地位正统,而韦荞攻读的纯理论方向更是正统里的中坚力量,被誉为一切学科基础。岑璋所在的金融系在韦荞这类完全靠智商取胜的数学系学生眼里,多少有点花擦擦的华而不实,韦荞平时不说,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看不上”,每次都能把岑璋脆弱的自尊心打击得粉粉碎。
被她拒绝得彻底,岑璋情绪上来了,开车从她身边径直驶离,没再缠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好几天没联系。
周三晚上,韦荞上完晚课,赫然发现等在教学楼前的岑璋,身边停着他常开的那辆保时捷。他显然等了很久,正值初春,车顶落满玉兰花瓣。
韦荞抱着课本,想起两人正在冷战,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和好,冷不防看见两个网球社的学妹正同岑璋热络招呼,韦荞立刻打消了想要和好的念头。
她绕开岑璋,转身走了小路回寝室,没走几步路就被岑璋箭步上前,牢牢拽进怀里。
“我们和好了,可以吗?”
岑璋已学会自省,同她在一起,总是他先低头,“是我不好,要你做坏学生。”
他怎好忘记,韦荞最不会做坏学生,她的人生、理想、价值观,都不允许她做坏学生,哪怕只是一次翘课。
学校小径,两人隐在玉兰树下,他肆意将她抱紧,在她耳边轻声诉苦:“我等你一整晚。”
韦荞:“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哄哄我。”
话没有说完,他已经轻轻吻下来,在她唇间厮磨,没有想要深入的意思,就想缠一下她,将这几日的分离一并抹去。
小径清幽,传来几声爽朗笑声。原来是同样晚课结束的同学,正抄近路回寝室,三三两两从台阶徐徐走来。韦荞下意识就要推开他,被岑璋一把搂紧腰。他一改方才温存模样,顺势深吻。
岑璋就是故意的。
初春晚风好,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下成片的树叶影子左右摇。背阴处,一场小小的吵架后和好,被岑璋做成禁忌感故事,韦荞手心都是汗,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同学笑声从身边徐徐经过,韦荞心如擂鼓,总疑心她被岑璋强制深吻的模样全数被人看了去。等笑声走远,韦荞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他们走了。”
岑璋低声咬耳朵,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即将要感冒的症状,那时候的韦荞还不懂这是一个男人拼命忍耐已经性起的模样。岑璋忍了又忍,把自己克制地差不多了,才敢去牵她的手,“现在,你也要和我走。”
她就这样被岑璋牵手去了翠石。
上东城名流会所的王牌,地位无可撼动。
那晚,丁晋周生日,大手笔在翠石包场,遍邀圈内好友。岑璋和韦荞到得晚,丁晋周在翠石门口亲自等着他们。看见韦荞从岑璋车上下来,他才松一口气,笑着道:“韦荞,你总算来了。你不来,岑璋也不会来。”
韦荞:“为什么?”
岑璋正在停车,丁晋周看了他一眼,悄声告诉她:“因为他知道,他一旦独自现身,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岑璋不想被人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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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岑璋直飞上东城。现身翠石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吧台左数第二个位置,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岑璋悬空的心瞬间落下。
讲究逻辑的人,通常不会让人太担心,与身俱来的逻辑感赋予这类人无与伦比的秩序性。学生时代的恋旧情结,令韦荞认定的会所,只有翠石。
总经理张建明正在巡视内场,眼尖看到门口身影,立刻快步过来。
“岑董,好久不见。”
“嗯。”
“你今日再晚些过来,我就要摇电话给你,请你过来捞人了。”
岑璋会意,看向吧台,“她今晚喝多少?”
“开了一瓶茅台,一个人喝到现在。”
“……”
不愧是韦荞,在上东城顶级会所视一众国外名酒为无物,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