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点头,特别同意:“怪不得,岑铭的语法那么差。刚才我还纳闷,那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这水平也太差了。”
岑璋:“……”
那是因为你太强了好吗?不要因为自己是学霸就嫌弃儿子不行好吗?
韦荞爽快同意:“好,下周开始,我来当岑铭的德语老师。我的第二学位就是这个,教材我都没扔,回去我备下课。”
她接着问:“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岑璋盯着她,眼里阴晴不定,那是欲望汹涌的前兆。
韦荞得了“德语老师”这个好差事,心情很不错。她甚至想:会不会第二个条件是要她当岑铭的数学老师什么的,那她就有更多时间来看岑铭了。
岑璋低声问:“你就只想当岑铭的德语老师?”
“数学老师我也能当。”
“……”
真是,鸡同鸭讲。
岑璋被她噎得不轻,索性挑明了讲:“我的意思不在课程,而在人。”
韦荞一时被问住:“这里还有别人需要我教吗?”谁?季封人?那孩子背景那么强,根本轮不到她教吧?
岑璋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喑哑:“我。”
韦荞:“……”
她想象力匮乏,干涩拒绝:“银行的事我不太懂,教不了你什么。何况,今盏国际银行如今那么强,我也根本没资格教你。”
岑璋轻轻笑了。
真有她的,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公事。
而他想的,只有夫妻间的私事。
“不是银行的事。”
“那是?”
“是生理课。”
“……”
岑璋对韦荞,那一向是敢想敢干的。揭开斯文的面具,只剩下败类的内在。
他扣住她的右手,不容她拒绝,在她手心来回摩挲。动作时轻时重,非常明显的暗示。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韦荞,生理课,会上吗?我身体不适,需要你……单独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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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荞就像个渣男,冷冷的,吊着岑璋。。。哈哈哈
第22章 深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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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韦荞去了一趟东亚大厦。
东亚大厦第二十八层,尽归“法兰克”心理室所有。老板何劲升,中英混血,英文名就叫法兰克。何劲升念完心理系博士学位,从伦敦回国,定居申南城开了这家心理诊所。三年前,韦荞来到这里,成为何劲升无数患者中的一员。
起初,何劲升并未对韦荞特别留意。尽管助理递来的患者资料显示,这位韦小姐就是申南城声名赫赫的道森首席执行官。何劲升看了,放在一边。这几年,社会压力骤升,十个首席执行官有八个是轻度抑郁,剩下两个是重度抑郁。何劲升见过世面,不足为奇。
令何劲升对韦荞另眼相看的,是一件小事。
韦荞第二次就诊,治疗结束,忽然对他道:“房东如果有卖屋的意思,就接下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可惜。”
何劲升愣了下,视线抽离病历卡,看向她:“什么?”
他桌上放着一份房屋租赁协议,韦荞看到了。她三言两语,讲透一桩日后百亿升值的大生意:“东亚大厦目前的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急需回笼现金,所有权人甚至想到房屋按层卖的馊主意。这主意虽然馊,对买家倒是好事。二十八层是黄金地段,将来升值空间不说百倍,十倍左右一定是有的。何医生,机会难得,租不如买。”
何劲升心中震动。
鬼使神差,他被说服。
隔日,何劲升同房东签订购房合同,撕了先前的租赁协议。三年后,人口涌入,申南城中心区寸土寸金,东亚大厦身价暴涨,印证了韦荞那句十倍预言。从此,韦荞的名字落在何劲升心底。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时的韦荞已罹患抑郁症。
韦荞不懂,岑璋也不懂。两个人都是要强的人,作为首席执行官的韦荞,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岑璋也经常心情不好,事实上,对大多数企业家群体而言,一年之中心情好的日子通常没几天。
韦荞知道,岑璋有过一次怀疑。
他曾经低声央求她:“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你不想去医院的话,我把心理医生请来明度公馆。”
那时,韦荞已和岑璋分居多日,把道森休息室当家住。听到他这样讲,韦荞反感至极:“你觉得我有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旷日持久的争吵,令岑璋消极面对。到后来,他甚至不敢面对韦荞,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爱他的妻子,如今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怨恨。
其实,连韦荞自己也不明白。
她一次又一次努力,尝试和自己和解,全都以失败告终。她牺牲人生重要时间,鬼门关走一圈,换来一个对她没有感觉的孩子。岑璋代替了她的位置,取得了岑铭全部的信任。她走入情感牢笼,对岑璋一并怨恨。
连何劲升都差一点被她骗过去。
彼时,韦荞冷静自持,工作能力强,甚至还能在接受抑郁治疗的同时给他提出精准的房屋投资建议,谁能相信这是一个会在深夜崩溃的抑郁病人?
一日,韦荞深夜来电,问他:有药吗?往日的安眠药剂量已无法令她入睡。
就在当晚,何劲升明白:想救韦荞,就要快了,否则,恐怕会来不及。
隔日,何劲升建议韦荞:退出道森,和岑璋离婚,以自己为中心,重新开始人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劲升不是不担风险的。如果有一天,岑璋知道离婚这个事是他撺掇的,一定会令他在申南城再无立足之地。对此,何劲升不是没有犹豫。但,三年后,再次见到韦荞,何劲升知道,他的冒险是对的。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韦荞勇者归来,再无心敌。
第一次,何劲升撇下心理医生适度接近患者的原则,用力拥抱她:“韦荞,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韦荞感谢他,同他浅浅拥抱。
“一切都好,无恙。”
若不是当年何劲升坚持,要她做自己,恐怕她得不了救赎,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韦荞拎了下手里的保温盒:“我亲手做的,拿来送你,趁热吃。”
何劲升笑:“让我猜猜,河虾汤面?”
“什么都瞒不过何医生。”
“是你韦总太有名了。”
何劲升爽快接过,道:“赵新喆找到你的当晚,‘道森韦荞开了家面馆专卖河虾汤面’的新闻,就传遍了申南城。”
“呵,像是赵新喆这个大嘴巴会干的事。”
“但这次,他确实做了件好事。”
两人走进办公室,何劲升打开饭盒,一人一碗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