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爱给他乱做媒,但年纪大了爱给人说媒,这是老年人的通病,也不能全怪岑华桥。
“岑璋,有个事,我还是想提醒你。”
“二叔你说。”
“听说韦荞最近为了道森的贷款,上门求了不少银行,都被拒之门外。这件事,你知道吗?”
岑璋沉默地听,没有表态。
城府深如岑华桥,也看不透此时他的沉默代表的意思。
岑华桥斟酌再三,对他提点:“岑璋,对韦荞,你留点心。”
岑华桥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他顾忌岑璋和韦荞的关系,将话说得很含蓄:“如果是夫妻,今盏国际银行和道森互相扶持,没什么可说的;但如今你们离了,韦荞重回道森,如果她来找你,你自己要有考虑。”
要说碰上韦荞的事,岑璋的思维就异于常人,还真不是说说的。
被岑华桥一提醒,明眼人都听出了“防着点韦荞”的意思,偏偏岑璋像打通思路,提出了新发展格局。
“我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
岑华桥听了,心里甚为安慰。
只听岑璋冷冷地下定论:“她肯定是跟我离了两年,欲擒故纵,馋我了。”
“……”
岑华桥无语半天,诚恳劝他:“以我对韦荞的了解,这倒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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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二叔:岑璋你莫不是疯了?。。。
第12章 私房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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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今晚失眠。
韦荞那一巴掌,没把他打痛,他想了一晚韦荞倒是真的。
岑铭睡了,岑璋原本打算去地下二楼看电影,顺便用用罪恶的右手,临了却改变主意,转身去了书房,一个人在深夜喝酒。
白兰地性烈,像极了他当年飞蛾扑火的样子。
岑华桥接手今盏国际银行那天对他讲:五年后,今盏国际银行一定是你的,该学的要学起来。岑璋听得懂意思,岑家银行业已落到他肩上,这副担子他挑得起要挑,如果挑不起,将有无数人为他陪葬。经济是支柱,金融是血脉,今盏国际银行在银行界举足轻重,他不仅是岑家的岑璋,更是将来银行界头把交椅的岑璋。
令他一往无惧的,是韦荞。
他从来没见过比韦荞更“冷定”的人。
没错,“冷定”,是他独独为韦荞描绘的词汇。性格冷静,情绪稳定,韦荞是镇定控场的好手。
在上东国立大学,韦荞人缘很好。他曾经对此颇为不解,毕竟以她的性格,“广交朋友”这类事应该与她沾不上边。然而,韦荞用事实证明:有能力,她不交朋友,朋友也会去交她。那时,他就隐隐明白,将来,道森会有一位非常厉害的首席执行官。
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总是借着机会,同她搭话。网?阯?f?a?b?u?页?í????ü???ē?n?Ⅱ????????????????
一日晚课后,他叫住她,递给她一叠资料,说是遇到课业难题,请她帮忙解答。韦荞点头,留了下来。对同学的课业求助,韦荞很少会拒绝。
五分钟后,她将手中资料还给他,告诉他,她解不了。说完,韦荞再没有其他解释,背起书包就要走。
他拉住她,强势一回:“不行,必须解。”
韦荞挣不开,索性摊牌:“我不解。”
“别人的课题你都会帮忙解,为什么我的就不行?”
“因为我不想插手今盏国际银行的内部事。”
“……”
他听了,顿时就笑了。
被她看出来了,厉害啊。
是的,他拿给她的根本不是课业题目,而是今盏国际银行的资金结构问题。昨晚岑华桥将资料发送给他,叫他仔细分析,要他提出对今盏国际银行目前资金结构问题的对策。他看到凌晨,忽然心思一动。他将资料中的“今盏国际银行”全数抹去,换成了普通作业题常用的“A银行”。他将这个问题摆在韦荞面前,很想看一看这位未来的道森首席执行官,对银行业了解几何?
岂料,他尚未得手,就被破局。
临走前,她不忘提醒他:“以后别做这种事。被别人看去,今盏国际银行会有大麻烦。”
怎么可能会有麻烦?不可能。
因为,他从此认定,能从他手里看到今盏国际银行内部机密的,只有韦荞。
他对她的感情如同旷野劲草,一场疾风悍雨之后,野蛮生长,完全失控。教室、食堂、操场,她在哪里,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跟过去。熙熙攘攘人群,偶尔视线交汇,她转瞬撇开目光,独留他在原地怦然心动,暗自猜测她一瞬间的目光停留里有没有对他的一点好感。
成为恋人之后,失控越轨成为必然。上东城的壹号公馆成为两个人初尝云雨的禁地,古老的家族公馆,屋顶有神话浮雕。他握紧她的手,十指紧扣,手指的方向就是屋顶。他沉迷韦荞无力自拔,每次要她都是裹挟之势。屋顶群神见证两人入骨缠绵,他从背后拥有她的瞬间对她讲:我真的好爱你——
八年后,书房里,岑璋放下酒杯。
第四杯了,今晚他喝得有点多,想得也过多了。
他深陷在沙发里,不想动。酒精误事,他今晚过分想念韦荞了。反正醉了,不妨做点醉事。他摸出手机,闭着眼睛,凭记忆按下一串数字。如果按错了,就当他们没有缘分,挂了电话,结束今晚的荒唐。如果按对了……
“岑璋?”
“……”
他愣了会儿,缓慢回神。
真的按对了。
身体的记忆,何其恐怖。和她离婚两年,他依然能准确按下她的电话号码。
韦荞看了下电话,对方并未挂断,仍在通话中。两人焦灼片刻,以沉默挥霍时间。到底是韦荞冷静,先退一步:“这么晚,有事吗?”
他听着她的声音,想起覆水难收的今天,冷淡回答:“没事,打错了。”
“……”
韦荞足够了解他:“你喝酒了?”
岑璋酒量不好,平日滴酒不沾。偶尔喝醉,酒品却很好,醉了只干一件事:给韦荞打电话。他会不停地打,接通了又不讲话,只说打错了,又不允许她挂断,一定要她听着。就在缠绵的呼吸声中,两人一次又一次和解。
韦荞知道,这是岑璋的老毛病了。不那么严格来讲,这就是他在借着酒精为借口,对她示弱了。
“太晚了,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同他客气几句,心里挂念的另有他人,“岑铭睡了吗?”
岑璋忽然恼火起来:“你现在心里只有岑铭了?”
韦荞:“不然呢?”
岑璋:“……”
一场婚姻,失败收场,令韦荞看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岑家是百年名门,银行世家,岑璋把今盏国际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