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以貌取人。”
沃兰北轻笑一声:“不以貌取人?隗维,高梦棠若是长雷公这幅尊容,你还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他么?”
隗维看神经病似的瞅着他。
“他不会,”沃兰北耸耸肩,“人就是视觉动物。”
高梦棠连忙岔开话题,问远处的医生:“雷公受伤,我们深感遗憾,但是,找我们来做什么呢?”
“雷公本打算明天去参加陈鸢的成年礼,”医生说,“他现在病成这样,去不成了。他让你们拿着礼物,为陈鸢庆生。”
高梦棠:“陈鸢是谁?”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了点什么,“跟我来,礼物在这边取。”
他们又下了一层,进入地下四层的金库。
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只摆着一个高约一米六的大物件,蒙着黑丝绒布。
医生扯下来黑丝绒布:“这是礼物。”
高梦棠看到那件礼物,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那是一尊黑色雕塑,材质像石头,但在灯光的照耀下,表面闪过不明显的彩光。
一个人跪倒在王座旁边,一只胳膊搭在王座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杆细长的法杖,法杖尖端,刺入那个人的眼眶,从后脑勺穿过。
这不是贤王十二自剜双目的雕塑么!
“毫发无损地把礼物送过去,对陈鸢说一句‘18岁生日快乐’,然后回来。”医生说,“明白了么?”
高梦棠定了定神:“我明白了。但,为什么送这件礼物。很抱歉……在我看来,这尊雕塑,不太适合生日。”
“看起来有点恐怖,是么,”医生没什么表情地说,“但陈鸢会喜欢,他崇拜贤王十二。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早上九点就要出发,辛苦今晚你们在这里打地铺了。”
回到地上时,又路过关押兔面匠人的地方,沃兰北敲了敲玻璃,像逗猴似的逗他。
兔面匠人暴怒,冲过来疯狂砸着玻璃,冲沃兰北呲牙。
“卧槽!”沃兰北连忙躲开了,倒不是多害怕兔面匠人,而是因为,兔面匠人太丑了!
雷公相貌丑陋,好歹还有个人样,兔面匠人的丑,则是鼻歪眼斜,没个人样,丑得惊悚,丑得令人大开眼界。
沃兰北小碎步跑远,好像丑陋会传染一样:“这玩意整容失败了啊?吓老子一跳。”
他们在乌云的空房间中休息,一推开门,先看到成千上万只千纸鹤,吊在天花板上,色彩缤纷,把房间装点得像童话乐园。
隗维握紧衣兜里的手串,那是从兔面匠人手上抢过来的手串,顶珠就是一只千纸鹤。
“好多千纸鹤,”隗维不动声色地说,“这是谁叠的?”
医生:“陈鸢。他喜欢千纸鹤。这孩子精神有点问题,叠千纸鹤时才能安静下来。雷公收养了他,到处给他找心理医生,总算治好了一点。”
他搬来被褥,放在床板上,继续说:“但陈鸢这孩子不知感恩,因为雷公不让他玩电脑游戏,他就对雷公大打出手。”
雷公和陈鸢,是养父子的关系。兔面匠人的手串上,有一只千纸鹤。
难道,兔面匠人是陈鸢的属下,制造鬼屋悲剧的幕后黑手,是陈鸢?
陈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有一条线索:纸人游乐园是【稻荷】的产业。稻荷,是雷公都得罪不起的人。
“那个,稻荷,”高梦棠踟蹰着开口,“他在哪儿?会出现在陈鸢的成人礼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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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知道稻荷呢,”医生听到这个名字,一直严肃古板的脸上,竟露出慈父般的笑容,“稻荷有可能来,听说他喜欢凑热闹。他是昙花岭的核心人物,但性格很可爱……虽然我没见过他,但听那些小故事,也觉得他很可爱……”
……笑得太荡漾了吧!
乌云组织,是昙花岭的分支,地位比昙花岭低一些,对于昙花岭的事,他们也不太了解。高梦棠问不出其他线索。
地铺铺好,还有地暖,他们迅速钻进被窝。
已经是凌晨4点了,5小时后就要起床。
系统:“您已接取任务分解任务2【贺礼】”
任务目标:1.将生日礼物送给陈鸢
2.离开陈鸢的家。
离开陈鸢的家,竟然也算一项任务。
用护眼蓝莓想,也知道,这次成人礼要发生意外。毕竟,他们是雷公的手下,而陈鸢和雷公敌对。
林理一个女生睡在床上,剩下的人睡地板。高梦棠还不想睡,兴冲冲地拿出手机相册,翻看他们在鸟居前拍的照片。
“您老也觉得这些鸟居不对劲?”隗维仰躺着,姿势标准的像要装进棺材里。
高梦棠:“……我只是觉得这些照片挺好看的,可以发朋友圈。”
隗维意味深长地沉默半晌。
“鸟居有问题,”隗维说,“没理由用名贵木材,制造游乐场中的景观。”
“嗯。”高梦棠应了一声。然后选了一张他最满意的大合照,点击收藏。
【000盲者】给自己发布的支线任务:朋友圈九宫格。
进度:1/9
第209章
警局。
“我们讨论过了。把代号叫盲者的抓过来。”警官叼着一支烟, 翻着一沓a4纸。
尹明乌心里骂了一句娘。
他进入副本后,被赋予特殊身份:警察安插在【乌云】组织内部的卧底。
第一项分解任务,是抓一个【乌云】的清道夫, 也就是他们12名玩家之一, 送到警局, 接受审讯。
抓谁不好, 偏要抓最难搞的一位。
“换个人,我搞不定他。”尹明乌揉着他残疾的膝盖, “你们眼光真不错, 一上来就挑了一个难搞的。”
警官挑起眉, 扫了他一眼:“就抓他。能不能搞定,是你的工作,你想办法解决。”
尹明乌扯过文件, 骂骂咧咧离开警官办公室,关门之前, 忽然想到什么:“你们为什么想抓盲者,他看起来就是个小白脸啊。”
“没什么特别原因, ”警官慢吞吞地说, “他这张脸,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很奇怪, 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
乌云总部。
高梦棠等人打着哈欠, 不甘不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准备去陈鸢的生日会。
一路上, 隗维都在和工作人员打探陈鸢的消息。
“他刚满18岁,上大学了吧?”隗维问。
司机:“都快大学毕业了。中洲大学少年班,今年大四。”
“年少有为。”隗维不走心地称赞了一句,“他的专业是?”
“生化。”司机打了个哈欠, “这人性格很古怪,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平日里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喜欢寒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