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梦棠说着,拍了拍宋钟的肩膀,“多亏了坍缩者的传送裂隙,我们一路上很安全。”
宋钟原本塌肩缩颈,到处乱瞟,一幅非常害怕的样子。听到高梦棠这句话,他先是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迅速昂首挺胸。
“哦,是么?”张绮炎瞧了瞧宋钟,“做得真棒,不愧是月幡的人。”
“分内之事,应该的。”宋钟装模作样一点头。
一行人往黑太子医院的方向走。
张绮炎说搓了搓手:“这里好冷,我的身份卡是【909凤凰】竟然也会感到冷。”
像张绮炎这样的火焰系身份卡,自带抵御低温的buff,张绮炎实力强悍,就算穿着半袖被扔到南极,也能坚持一个月不被冻死。
她能感到冷,这里一定不正常。
高梦棠裹紧了斗篷,半张脸埋在领子中。这种古怪的低温,他很熟悉,是亡魂的温度。
他们周围,有很多亡魂。只不过,人眼看不到。
“段颂,你能看到亡魂么?”高梦棠冷得上下牙打颤。
“我只能看到活着的东西,”段颂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高梦棠身上,尽管他自己冷得脸色发白,“蔚乡尘呢,他哪去了?”
蔚乡尘是亡魂,随时可隐形,以灵魂的状态飘来飘去,很难被检测出来,因此,他总是在副本中闲逛。
昨天晚上,他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20多个人拼尽全力地奔跑,低温好像将他们的血液和肌肉冻住了,没迈出一步,肌肉就传来拉扯似的刺痛。
终于来到黑太子医院,升起壁炉,一群人举在火堆旁取暖。亡魂没有缠着他们,温度回升了一点。
“一点半了。”屠呈看了一眼挂钟,“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高梦棠把手凑在火堆旁边:“剩下的,就看隗维了。”
*
“全体注意,20分钟后发起进攻。”安宁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过来。
隗维附着着左手手背的法阵,闭着眼:“松沉雾呢,他去暗杀主教了么。”
“嗯。”赫仑说,他正用一把气垫梳,梳理着自己双翼的羽毛,“你为什么要让松沉雾拿到铁娘子的控制权?”
隗维睁开眼,缓缓点了支烟:“松沉雾就像一头斗牛,见到红色就兴奋。给他战斗的资本,他就会沉沦在杀戮中,直至杀红了眼。”
“好斗的公牛,结局只有一个。”隗维吐出的烟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色,“被刺死。”
*
“啧,没意思。”
富丽堂皇的客厅中,松沉雾抬起一只脚,踩在主教的肚子上。
他身后,白苛和白萋萋怜悯地望着奄奄一息的主教,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
主教呕出一口血:“你到底是谁,你只是孟非的保膘,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但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松沉雾的皮鞋一挪,踩住他的侧脸。嘎达一声,下巴脱臼。
松沉雾踩着主教的头,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执起主教的左手,堪称优雅地把他的袖口卷起来:“控制铁娘子的法阵,就是这个吧。”
左手手背,有一个圆月宝球的图案。松沉雾手中的刀翻出几个花样,刺啦——
刀刃刺穿主教的手背。
“啊——!”主教闷哼一声,咬紧的牙关中渗出鲜血。
惨叫和血液,就是松沉雾的兴奋剂。他故意放慢速度,像在高级西餐厅里切牛排一样,闲适淡然地把主教左手手背上的法阵,连骨头带肉地割下来。
做完这一切,松沉雾抓着那团血淋淋的骨肉,坐在沙发上,主教捂着被挖出一个血洞的手掌,压抑着喉咙中的痛呼。
“杀了他吧,他的叫声会把别人引过来。”白苛提议。
“不急。让他再挣扎一会儿。”松沉雾摘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放在茶几上,“我好久没杀个人玩玩了,我离开杀戮,简直像吸丨毒者失去毒|品。”
白苛疯狂腹诽:暴力狂,变态!但他的表情依然沉静。
松沉雾右手握着尖刀,毫无迟疑地刺穿自己的左手手掌,剜掉中间的骨肉,割出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洞。
全程,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松沉雾拿着那块从大主教左手割下来的肉块,放在自己左手手掌的空缺处。
法阵亮起,衔接处的发出滋滋的声音。血管发光,变成银白,仿佛有水银在皮肤底下流淌。
“松首领,你怎么样?”白苛关切地问。
“死不了。”松沉雾打量着自己的左手,衔接处,有一圈暗红发黑,凸起的不规则伤痕。像冷却后的火山岩。
他按住法阵,召唤铁娘子。因为不适配,法阵运行时,整条左臂火烧火燎的疼,但还可以运行。
暗金色的铁娘子,静静伫立在窗外,双手在裙摆前交叠。松沉雾与她隔窗对望,勾起嘴角一笑:“很好。我们再去抢两个铁娘子过来,名单呢?”
白萋萋双手将名单递过来,面色犹豫:“松首领,谨慎一点吧,移植法阵就像移植器官,身体会产生排异反应,这次成功是幸运,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
“你咒我?”松沉雾斜眼看他。
白萋萋吓得一抖,低下头不说话。见他这么没出息,白苛气不打一处来,暗中踹了他一脚,脸上扬起笑容:“紧要关头,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有好的武器,不去抢,留着当陪葬品么。”松沉雾不以为然,“跟我来,去找下一个有铁娘子控制权的人。”
走出主教的房子,松沉雾抬起手,沉迷地看着手背上的法阵,抓着佛珠的右手,轻轻拂过法阵边缘的伤痕:“这可是杀了隗维的好时机……我惦记着隗维的这条贱命,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
震动闹钟响起,凌晨两点。高梦棠按灭手机,下意识地望向旧公馆的位置。
凌晨两点,审判厅将突袭旧公馆。
斧斫人他们,不知面对着什么。
时间不早了,几个人守夜,剩下的人在一楼大厅打地铺,他们安然地打着呼噜。宋钟睡得很沉,嘴里嘟囔着梦话:“老大说,今天多亏了我……”
高梦棠:“……”
“早点休息。”高赓想把弟弟往被窝里拽。
“我担心隗维。”高梦棠说。
还没等高赓回话,墙壁中传出蔚乡尘的声音:“担心隗维?那你担心对了。”
“隗维怎么了?”高梦棠连忙转过身。
“他没事,暂时,”蔚乡尘穿墙而来,翻着身上的古典礼服,从里侧的袋子里翻来翻去,一些水晶、骨头、古老法器掉落出来,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网?址?发?B?u?y?e?ì????μ?????n?2?0???⑤?.???o??
找了半天,蔚乡尘竟拿出来……一部手机。
高梦棠:“你还有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