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头花看着自家哥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嘴委屈的一瘪。
“妈妈坏,哥哥换馒头,不给你们吃。”
听着这话,吴寡妇一脸雾水,而那边吸着馒头香气的瞎子婆婆也反应过来,赶忙摸着桌子朝这里走了过来,嘴里碎碎念。
“好你个吴景兰,你没本事弄回来馒头,我乖孙用些烂木头换馒头回来给你吃,你还伙着外人欺负我乖孙,你良心被狗吃了?”
“换馒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寡妇一头雾水的问道。
而王春光更是气的笑了起来:“用烂木头换馒头?你看我这桌子是烂木头吗?我说好好的你为什么劈我桌子,原来就是为了劈成破木头,你这个败......不说这个,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拆我窗户了?”
不想抽抽涕涕的草鞋点点头:“确实,确实有,后面的黑狗子就把自己家的窗户和门卸下来换了五个馒头呢。我没有,我还没换呢!”
吴寡妇听着也是有些吐血,合着不是自己家孩子这么做,还有同伙?
不过想到黑狗子他家那屋破破烂烂的,好像用门窗换五个馒头一点也不亏。
想到这里,她一抬头,看着自家三箩筐的馒头,心里还有点喜滋滋的,瞬间觉得自己家孩子做的对了,只要没砸自己家的门窗就行。
“哎,春光兄弟,你看这孩子不懂事,但是你看你这一个月三十好几工资的大厂医,还差这点吗?再说,你刚搬了新屋子,重新添置新家具不是更好吗?”
说着,吴寡妇的手就搭在了王春光的肩膀上,拂过了他的胸膛,王春光瞬间感觉有股电流直冲脑门,舒服到心里,骨头都软了半截,那满心的怒气,瞬间消失不见。
“咳咳,行,咱们不提桌子凳子,但是也不能把我柜子给劈了吧,那咱不说别的,把我的小柜子还回来就行,我就吃点亏,换五个馒头,这也是草鞋孝顺我不是?”
王春光伸出手摸摸吴寡妇的小手,仗着瞎子婆婆眼睛看不见,明目张胆的卡油。
吴寡妇忍着心里的膈应,对自家儿子说道:“没听见你光叔说吗?把他的什么小柜子还回去!”
不想草鞋一摊手,委屈的说道:“没了,我早给劈了,那小柜子最好劈,我一抱换了一个馒头。”
听着草鞋这么说,王春光顾不得摸吴寡妇的小手,着急问道:“那我里面的书呢?”
草鞋想想,“我劈的时候,那书也劈散了,我就一起抱过去给换馒头了。”
“完了,完了!”王春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都劈散了?”
草鞋点点头:“都劈成渣渣了,只能烧火了,人说烧火都不要。”
王春光如丧考妣。
看着这样子的王春光,吴寡妇心中一动,想着柜子里的书,肯定是个好东西。
不过想着要给儿子推卸责任,吴寡妇说道:“你平常也不看书啊,宝贝这玩意儿干嘛啊?”
王春光白了吴寡妇一眼,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懂什么,那是能够传千秋万代的东西!”
吴寡妇一听,心中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想,王春光那里一拍大腿:“跟你家小子说不着,问问你家小子,是哪个缺德冒烟的唆使你家小子掏空我家的?”
在王春光和吴寡妇的问询下,草鞋一脸骄傲的说道:“还是我机灵,和布衣叔叔谈判,他这次好心的用一个馒头换我一抱破木头。”
自鸣得意的草鞋把整个院的小孩换木头的行动,并且换成功的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而王春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顾不得扫扫身上的土,便气急的骂道:“好他个卞布衣,草鞋,你居然觉着他好心?我说他包藏祸心,才对!我就说他生了病以后就不是个玩意,现在还唆使小孩子跑我家拆家了?!看我不拆了他的骨头去!”
王春光/气赳赳的往后院的后罩房跑去,吴寡妇本来想要跟上去,但是一看桌子上的馒头有些舍不得,她给瞎眼婆婆和几个孩子一人一个馒头。
“先吃一个,等下顿,咱们慢慢吃!”
说完,便把剩下的锁进了碗柜里,等确保剩下的馒头安全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往后面赶去。
烂木头换馒头的事件持续发酵,随着大人们上班归来,缺少了门窗的黑狗子他爹娘和王春光一样,气赳赳的堵在了卞布衣院门口,不是他们不想进去,实在是卞布衣家的院子已经被木头堆满了。
嚯,那成小山的木头都快赶上废品收购站了。
“卞布衣你给我滚出来!”王春光跳着脚的喊着卞布衣,此时卞布衣和庄兰兰正坐在自己家椅子上歇口气。
要知道这一下没干啥了,不是蒸馒头就是煎鸡蛋,也把俩人累得够呛,自家的副食本上的定量已经领完了,卞布衣的粮票也消灭了不少。
“干啥?”卞布衣懒洋洋的挪到院里,瞅着王春光。
“你小子赶紧把书还给我,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只是王春光抬头看见了卞布衣头上的绷带,心里一紧,那话说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王春光此时脚底有些软,自己昨晚上没怎么打卞布衣,怎么他头就包成了这样了,难道自己的是无影脚,不小心把卞布衣踹成这样了?
王春光心底有些虚。
以至于卞布衣往前走了几步,王春光就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喊着:“打住,你别往前走了,咱们就这个距离,就这么说话!”
王春光实在是不想再欠点债了,他生怕自己再被讹个五百块钱,那自己想过上好日子更是遥遥无期。
王春光还看着黑狗子的爹妈,特别强调:“老哥老嫂子,你们看着了啊,我没碰他!”
这让跟过来的吴寡妇听了个正着。
吴寡妇心中鄙视了王春光一下。
那边黑狗的爹妈也开口了:“是,王医生没有碰。”
黑狗子的爹看着卞布衣的脑袋那样,想兴师问罪的心瞬间歇菜了,那王厂医一个月三十来块钱都不敢去碰下受伤的卞布衣,自家和媳妇一个月也才二十来块钱,一个掏粪工一个清洁工,更是不敢靠近卞布衣。
瞬间,卞布衣家的门便成了嗜人的老虎一般,本来兴师问罪的话瞬间都软了下来。
“布衣兄弟,我们就是过来找一下我们家的门窗,你看看能不能还给我们,都怪我们家的小崽子不懂事。”
这话一说出来,倒是让卞布衣一愣。
“黑老哥,您这话说的,我要你家门窗干嘛呀?”
黑狗子的爹妈指向了卞布衣满院的木头说道:“就在这一堆里。”
听了这话,卞布衣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去,那帮小家伙不是拆家破柜了吧?
一想,还真有那可能,记得奶奶说过,她们小时候为了买零食,好好的一管牙膏都给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