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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爷的目光已经盯住了自己那三块钱,就等着卞布衣给退回来。
谁知道卞布衣继续说道:“大爷大娘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作为长辈,这让我盛情难却,那我就厚颜收下了,就麻烦谷大爷您帮忙给记一下礼金。”
此言一出,钱大爷满脸失望。
谷大爷一听,顺势点点头,“那我和老钱负责给你记礼金。”
这个时候卞布衣心里都要乐开了花,本来想着大出血的,没想到不用因果符就能有回血,他赶忙回屋找了一张剩下的红纸和一支笔,拿出来给谷大爷和钱大爷。
众人一看,得,纷纷不情愿的掏起了兜。
你一毛,我五毛,你一块,我两块,就这么随起了礼。
礼金随完,古大厨那边的菜也已经做好了,提前准备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院子里四处奔跑的孩子也被自己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抓到了身边。
烀好的冷盘四碟,香芋的四喜丸子,一大盘野兔肉炖土豆,好吃的拔丝地瓜,香喷喷的野鸡炖蘑菇等,整整十个菜被摆上桌,终于抚慰了掏礼金后肉疼的人们。
只是坐在主座上的卞老姑奶奶和王春光笑得勉强,五块钱的随礼让王春光把四喜丸子当成了卞布衣夹了过去,那吃相,如同土匪过境,让喝着媒人茶的刘大娘都皱起了眉头。
早就听说王春光苛刻幼弟,如今看来传言不虚,明明工作是体面的厂医,按说不缺嘴,怎么这么一副样子?
和端庄的吃着菜的庄兰兰比,他才像是逃难的。
王春光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这艰难的婚姻之路在这一场喜宴上被自己添了一大块绊脚石。
吴寡妇一边照顾着四个孩子,一边照顾着自己的瞎子婆婆,盯着还没有吃到自己嘴里的食物,虎视眈眈。
这让过来敬酒的卞布衣和庄兰兰可是看见了四合院的众生百态。
那一边吃着,一边在桌底下偷偷往袋里藏食的动作让卞布衣只觉得辣眼睛。
好在酒上的不多,倒没有出现闹酒的事情,一场喜宴就这么安然落幕。
“卞小子,好好过日子,早点给卞家开枝散叶。”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卞老姑奶奶作为仅存的卞家亲属,说着恭喜小两口的话。
卞布衣听了,搀着卞老姑奶奶的手就是一抖,“是,您老说得对,天不早了,您回去慢点走。”
众目睽睽之下,老的慈祥,少的恭敬,一派和谐景象。
卞布衣听着远处卞老姑奶奶拐棍磕着地面的声音,露出笑意,这年龄这么大竟然还能敲出这么大的声音,看来是气得挺惨。
他对自己十分满意。
送走吃席的大家伙,又送走大厨们,后续的打扫工作自然由钱大爷一家帮忙。
虽然桌面上所剩不多,但是后厨里面除了答应给古大厨的东西以外,还有只野兔、几斤猪肉。
钱大爷把东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分外满意,这让想要收拾残局的吴寡妇闷闷不乐。
“这钱大爷也真是太抠了,钱光明钱光亮的手也真是太快了!”吴寡妇一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肉和丸子,一边抱怨道。
瞎子婆婆也是跟着埋怨,占便宜从来都是没够的,尤其是吴寡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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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散尽,卞布衣和庄兰兰拉好后院门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只见此时,庄兰兰已经体贴的准备好了热水,已经习惯了庄兰兰这番举动的卞布衣自然的接过了庄兰兰拧好的毛巾。
“今天累坏了吧?早点休息。”卞布衣对庄兰兰体贴的说道。
庄兰兰有几分迟疑,看着擦着脸和脖子的卞布衣,她幽幽开口,脸上带着酡红:“今天喜宴,你也累了一天,是不是就直接歇了?不用再学习到那么晚吧?还有那边的小床,床腿坏了,今天有小孩子过来,碰塌了,你也不要挤在那小床上休息了......”
卞布衣喝了酒,本来脑子有些混沌,但是听着床榻了,陡然一惊,“床塌了,怎么床塌了?”
看着庄兰兰闪亮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某种期待。
“我睡哪?”笨拙的话语出口,卞布衣就看到了庄兰兰身后那张他淘回来的两米大床。
这个时候,卞布衣清晰的感受到他和庄兰兰之间不是闺蜜,不是室友,而是这个时代的夫妻。
卞布衣心中一慌,“不行啊,五月我要参加医工技能考试,不学习不行的。”
他躲闪着庄兰兰的眼神,甚至连洗脚都不敢继续下去,慌张的跑到书桌前,拿起了书,心思部署。
而他身后的庄兰兰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第25章
医工技能考试在五月中旬,如今也就只有十来天了,其实按照原身和卞布衣的知识储备,不说十拿九稳,就是考个优秀也是可以的。
如今钱财上已经过了明路,保暖的问题解决,卞布衣就对自己住的环境有些不太满意。
三月份的时候,京城还能感觉到春寒料峭,想着前世的暖气,尤其是手都冻得拿不出来写字直哆嗦的时候,他更是怀念前世。
心定下来之后,卞布衣就想起来王瓦匠说的整理房屋,此时手里有钱,后续还有别的稿费,于是就开始合计。
而左等右等的庄兰兰自然是等不到卞布衣,第二天醒来,看着旁边空无一人,再看到门洞对面的小床上已经恢复原状,她心中一叹。
对方是前程远大的高中生,自己只不过是被人甩过来的逃荒女......
庄兰兰想到这里,心中有些自卑。
如果父母还在,如果自家还是以前的光景......想的再多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外面的喧闹和此时晚春的阳光似乎都带不来暖意。
“起来了?”那边卞布衣从月亮门走进了这个房间,看着庄兰兰有些混沌的样子,以为她还没有清醒,便打了声招呼。
听到卞布衣的招呼声,庄兰兰迷糊的眼睛重新聚焦,回到了现实。
“喝点热水,这里我加了点蜂蜜,正好能润润胃肠,你之前的肠胃有些亏空,这得慢慢养。”卞布衣把端着的两个搪瓷缸子其中的一个递给了庄兰兰。
蜂蜜是夜晚签到所得,好在原身家里有些瓶瓶罐罐,拿出来倒是不显突兀。
庄兰兰顺势接了过来,搪瓷缸子的温度从指尖传到了心里,一下子让她暖和了起来。
“谢谢。”庄兰兰客气的说道。
以前卞布衣只觉得庄兰兰有些谨小慎微,如今他才发现,一觉醒来的庄兰兰似乎多了一分疏离。
卞布衣心里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妥。
“客气什么?”卞布衣掩饰性的抿了一口搪瓷缸子里的水。
“昨晚你怎么不上床睡?”庄兰兰借着搪瓷缸子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