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堂祷告,成了一名修女。
周围种了果树,有晚熟苹果的清香。
瞿清雨咳嗽了一声,说:“撞到了腰。”
老院长一眼看穿他,叹了口气说:“你有时候要休息休息,人活在世上不要这么逞强拼命,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压在心底。”
她又说:“你不用担心钱不够,有人以私人名义捐了一大笔……”
前头是坟,瞿清雨唇角拉平,打断:“钱就没有够的时候,越多越好。”
老院长坚持把话说完:“是,一个小朋友生病就没办法,但你也只能做能力范围的事,超出承受极限的都是天意。”
瞿清雨沉默,然后说:“好。”
老院长:“我刚说了什么?”
“什么天意?”
“……”
老院长又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知道劝什么,就说:“少站多坐,你那腰没事热敷揉揉,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
瞿清雨漫不经心:“老了再……”说。
老院长:“咳咳!”
“好。”
又避不开谈的话题:“你年纪也大了,要是能有一个Beta女孩一起相互照顾,那我就放心了。”
瞿清雨眼皮跳动。
老院长絮絮叨叨:“差不多年纪的Beta女孩,Omega也行。找个温柔一点的,安静一点的,不要做和你一样忙的工作……”
“附近那个教书的哲学老师就很好。”老院长说个不停,“人也大方,我见了很满意,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瞿清雨静了片刻,说:“我喜欢的人是Alpha。”
“好啊,Alpha也……”老院长卡顿。
她真是愣住了。
瞿清雨:“也什么?”
老院长笑了,皱纹堆起来:“也带回来我看看。”
她手掌因干活而变得粗糙,落在人肩膀上的抚摸却依旧温暖干燥:“什么样的Alpha?”
瞿清雨眼睫毛往下一落:“开玩笑。”
“你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老院长没有相信,温和地问:“是什么样的Alpha?”
“Alpha军官。”
瞿清雨想了很久,他声音有一点轻,散在晨曦中:“是个很好的人。”
老院长:“你从不这么评价Alpha。”
“是吗。”瞿清雨想到什么,“我对他们的不喜欢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停顿,唇角落下去,憋了很久终于能喘口气一样说:“我不知道,我惹他生气了,很严重。我们不太合适,他要是有Omega会好很多。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其实……”
我也不是会把自己的东西让出的人。我抓到手里是我的本事,凭什么让出来。
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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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树林间有雾气,他低着头,神情在雾气中茫然。
安静了一会儿,老院长也叹了口气:“孩子,不要总一个人解决所有事情,没有人一个人能解决世界上每件事情。”
瞿清雨用手背遮住眼睛,露出脆弱的眼睑:“我不知道。”
老院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瞿清雨用平淡,又无奈的语气说:“我没有向别人开过口,我一直一个人,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另一个人,院长,请人帮忙要付出代价。”
他从前想要书、想要钱、想要上学。
所有事都需要付出等额代价。
老院长和蔼地说:“他也一样?我的孩子?他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
瞿清雨突然不明显地顿了一下。
雾气潮湿地扑了他一身。
“我不知道。”瞿清雨安静了一会儿,说,“等我能问出口的那一天,我才会知道。”
-
莱特恩离开了诊所。
诊所有个打针的Alpha睡着了,张嘴,头歪向一边,发出巨大的大呼声。小克用两坨棉花塞住了耳朵,表情麻木地接待买药的病人。
小洲正在给绿箩浇水,瞿清雨接连咳嗽了两声,他担忧地递来退烧药和温水:“你发烧了。”
“我要出门一趟。”
这药吃了要睡觉,瞿清雨没接,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问:“你胸口怎么样?”
小洲看了一边不耐烦的小克,小声:“一边愈合了,还有一边也在恢复,一两个星期就能好。多亏了小克帮我呢,他总是一边涂药一边骂人……”
说着说着笑起来:“也没有那么疼了。”
“小克的腿怎么跛了。”小洲小心翼翼问,“可以问吗?”
“你问问他,如果他愿意会告诉你。”
瞿清雨卷起衬衣袖子,他衬衣领口有兰花银纹,脖颈修长白皙:“可以问。”
门外停着一辆骚粉的奇形怪状智能车,莱特恩戴了墨镜,一手搭在车窗外。
他确实是下一任执政官的热门人选,不过也可能永远是热门人选。
小洲:“你去哪儿?”
瞿清雨弯腰拿伞,墨蓝衬衣收进细窄腰身。伞纯黑,衬得他手腕白得能看见明晰的蓝紫色血管,他随意地说:“玩玩。”
军医入学时间在四月,两年,或者三年积分累积后,会有职位评定与考核,最后是投票。
瞿清雨需要频繁待在医院。
一两个月,他不常和莱特恩出行,仅有的几次始终保留若有若无疏离感。他清楚如何利用优势,也清楚如何让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是优秀的猎人,围猎场之下没有漏网之鱼。
他根本也不在乎莱特恩如何。
没有爱,不会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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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性、宝石、稀有矿场、行星,堆起浮华名利场。
“布昂先生近况如何”、“萨索洛市长这是您的千金吧真是美丽大方”、“久仰久仰安德鲁监察长”……
瞿清雨偶尔待在高处,冷眼俯瞰形形色色监察长、大法官,出生显赫的贵族。
所有Alpha在他眼中过了,一张张面容模糊的脸,有用与无用,可利用与不可利用。
医生,没有人会不生病,他治了一些长久得不到解决的小病小痛,做了四五台手术。履历太强悍,背景又不容挑战和质疑,很快获得表面尊重。有人找他敬酒,他不在这种场合入口任何酒水,莱特恩比其他人更觉可惜,晃着不明液体问:“执政官的Omega患有严重抑郁,你能治吗?”
别说内外科了,这头蠢猪分不清心理医生和外科医生的区别。亮片和香氛落在Beta青年薄薄眼皮上,有两秒莱特恩错觉他笑了,心痒痒地靠近。
“不能。”
Beta医生掸走了肩膀上的亮片,漫不经心:“治不了。”
莱特恩凑得更近了:“这要是治好了大功一件,我让你当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