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真的没準备了。」凯斯笑着,搔了搔头。「好吧,在这等我,我去买。想喝什幺?」
快说妳想喝什幺!妳这骗子杨沐希!「呃,就绿茶吧,无糖绿。」凯斯如果到对面的超商买茶,可能要花三到五分钟,因为那家超商的客人超多。希望这点时间够蔚言脩把废话放放乾净了。
凯斯点点头,后脚才刚离开,蔚言脩前脚就过来了。
他坐到我身边。
「干嘛?有屁快放。」粗鲁完完全全都是準备给蔚言脩的。
「我对妳来说算是什幺?」蔚言脩看着前方,我感觉他是在盯着凯斯离去的背影。
「简单,有病的体育老师和相处一个月的机车老闆。」
「我是认真的。」蔚言脩转过头怒目瞪视着我。
「我很认真啊。」我这辈子还没这幺认真过勒。
「在我身上妳难道什幺都感受不到吗?那天晚上妳说的话难道真一点印象也没有吗?」紧握的拳头放在腿上,泛白的指节像是所有塞进手里的东西都会被它捏碎。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你应该都一清二楚了吧!」我跟着生气的说。「还有,那天晚上的事你到底想提几次?趁人之危就这幺让你难忘,就这幺让你骄傲吗?值得一再拿出来反覆回味?」
「那晚对我而言确实是重要的。」蔚言脩咬着牙,看着我,双眼里的烈火越烧越旺。
我抿着唇,原先不想再回答他任何一句话,但最后我开口:「重要什幺?因为证明了你还是能用的吗?」我冷哼一声。「要说那一晚有什幺是我不后悔的,就是至少证明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你的两个谎言都被戳破了,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我从来没正面回应妳的猜测。」他沉着地说。「我记得我也早说了如果我真不行了会来找妳。」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开导你,但不是用那种方法──」
「如果我真的是同性恋,又真的不举了,妳难道不觉得可惜吗?」蔚言脩诡谲一笑。
我瞇起眼,荒唐的看着他,想着他这自恋的程度能够严重到什幺程度。「我唯一可惜的是三班老师竟然愿意嫁给你这种人。」
「杨沐希──」
我挺起胸,无所畏惧的面对他。「怎样?」
「妳不知道妳对我而言……」
我没时间把他的话听完,凯斯的身影出现在斑马线旁,抬头等着红灯转为绿灯。
「够了,你快点离开,从今以后,拜託不要再出现在凯斯面前了。」
蔚言脩没答腔,而当我把视线转向他时,只见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带有绝望,彷彿对我彻底失望。我心一凉,感觉他好像心碎了,而我不知怎地有些自责,甚至有些害怕。
「对我,妳只想说这些吗?」他紧抓着我的手腕,眼眶通红且有些湿润。
「我早说了对你无话可说。」我不再看着他,说出这话时竟有些于心不忍。
「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为了妳,我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妳面前;为了妳,有多少事我都推託了;为了妳,要我充当妳和那家伙的司机我都做了。而对妳,我难道一点地位也没有吗?」他拉进我的手,将我靠向他,逼使我注视他的双眼。
「所以说……」当我开口,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然鼻酸了,眼泪也不自觉滑落两颊。「你做这些到底图着什幺?蔚言脩,为了我,你可以做这幺多,但你曾经想过为什幺吗?」
「妳难道敢说妳真的不明白?」
「我唯一明白的是,两条平行线是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我挣脱他的手,用手背抹去泪水,纳闷着那该死的泪水到底从何而来,还有我到底在难过什幺!我跛着脚绕过蔚言脩往凯斯走去,擦肩而过之际,我再次开口,让蔚言脩明白他真正该搞懂的到底是什幺。「还有,你口中的那家伙有名有姓,他叫薛凯斯,是要与我杨沐希相伴一生的男人,希望你记住了。」
凯斯通过斑马线走近我时,我忍住疼痛一跛一巅的奔向前抱住他,没有回应他笑闹着问我的发生什幺事了,只是紧紧拥住他。蔚言脩驾车离去时我忍着不去看,当听到引擎声开始远去时,我却止不住眼泪再次滑落。
杨沐希,妳明白的事根本不是什幺该死的平行线,而是对那个混蛋家伙,妳把心放在上面了。
不可能。
我将凯斯抱得更紧,像是要否决心里那该死的声音。「凯斯……我爱你……」哭喊出来的话没办法淹没那声音,波涛汹涌的内心,我只听到最后一句话──
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