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宋再旖捕捉,听出是沈既欲的声音,她回头。
和沈既欲对上一眼后,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宋再旖却没动,一副你自己过来的表情盯他,沈既欲见状也无所谓地笑,到她俩面前的时候刚好挂电话,手机揣回裤袋,而宋再旖伸手从他另一侧裤袋里摸皮筋。
他垂眼看着,没作声,过几秒才抬头,开口,话是对柏时琪说的:“刚刚周肆北还在电话里代你哥问起你。”
“问我什么?”
“还喘着气吗。”
宋再旖听到这话没忍住笑,柏时琪没忍住翻白眼,沈既欲接着补一句:“不然怎么不回他消息。”
“哦。”柏时琪顺势把手机拿出来,微信里确实有两条新消息,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提醒,点开看完,又是一记笑,她看向沈既欲,晃一晃手机说:“柏时屹问我暑假什么时候回莫斯科。”
沈既欲毫无反应,只是垂下的手背和身侧宋再旖的贴住。
柏时琪看见了,不以为意,仍旧笑着问:“你过几天生日会邀请我的喔?”
“当然。”
但这话是宋再旖回的,她听着一墙之隔已经进行到第五个节目,就快要轮到她上场,所以干脆利落地撂这两个字,顿了顿继续道:“朋友一场,你到时候只管来,礼物就不用准备了,他不缺。”
说完她偏头,问沈既欲她说的对吗,四目相对,沈既欲摸一下耳朵,点头。
然后宋再旖就没再去管柏时琪和沈既欲了,先一步转身离开,穿过空荡走廊,却在礼堂入口的拐角不期然撞上一个人。
依旧是最简单的白T黑裤,在燥热微风里氤出皂香,两米之外是满堂的欢声笑语,只有他眉头紧皱,步子也很匆忙地往外,以至于把宋再旖撞得连退两步,他下意识地伸手拉她,嘴上说着抱歉。
宋再旖问贺庭周这是要干嘛去。
贺庭周不答反问她有没有撞痛,见宋再旖摇头,才松口气地点头,但眉头仍没舒展,极其短暂的对视后,他匆匆撂下一句“我有点事”就离开了。
宋再旖没有回头看他的背影,只是在原地思索两秒,径直进了门。
……
临上台前的一分钟,宋再旖还在揉她的肩膀和腰,一个是刚被撞的,一个也是被撞的,都在隐隐作痛,聂书迩见状打趣地笑她小可怜,被宋再旖反手拍了下背,聂书迩轻嘶。
宋再旖闻声立马露出一个“你看,我们半斤八两”的笑容。
聂书迩随之笑到眼睛都眯起来。
笑完,仍是宋再旖打头阵地出场,外面
的光线特意调得很暗,像是黎明即将破晓的时刻,台上台下的人相互看不见,都在等音乐起的那一秒,而当那一秒真正降临时,礼堂上方的聚光灯一盏盏、一排排地亮,扫过礼堂每个角落,扫过坐着的每一张年轻的面孔。
耳膜被歌曲前奏的鼓点震着,紧接着,所有人就在那片明亮里看到一个势不可挡的宋再旖。
比起一年前在运动会开幕式上的冷感,此刻的她,无疑是性感且张扬,纯黑吊带,流苏热裤,两条腿笔直修长,右侧离腿根三寸的地方还箍着一根黑色腿环,更显骨肉匀称,随着每分每秒的舞蹈动作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张力,走位间每根发丝都沾着光,犹如妖女与天使的结合体。
她游刃有余地跳着,没有往台下任何一处看,可偏偏在全场躁动达到高潮的时候,倏地抬手,朝某个地方指一下。
似曾相识的动作,一年前她在运动会开幕式上也做过,那时隐而不发的暗示,终于轮转两季春天,在这一季盛夏,有了最清楚不过的定处。
几乎是宋再旖停住的刹那,礼堂前排的人扭头,后排的人伸颈,目光四面八方地汇聚,最终全部盯向沈既欲。
他仍是靠着椅背,手肘搭着两边的懒散样,隔着大半个场子和宋再旖对视,面儿上看起来挺平静。
只有刚好坐在沈既欲后一排的晁艺柠注意到了他一点一点泛红的耳根,兴奋地拍了拍旁边司嘉的手臂,压低声音叫她看。
司嘉见怪不怪,也就晁艺柠真当宋再旖锁骨上那创可贴遮的是蚊子包。
……
后来宋再旖她们跳完退场的时候,沈既欲也紧随其后地起身离开,直到毕业典礼结束都没再出现过,司嘉原以为道谢和道别的话都没机会说了,但随着人潮走出礼堂,看见宋再旖正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杯奶茶,明晃晃的等人模样,沈既欲和周时胥站她身后半米的地方。
几人视线就这样交错着一碰,宋再旖走到她们面前,奶茶朝她们递过来,晁艺柠受宠若惊,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上接得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司嘉看笑,太客气显得矫情,她就对宋再旖说我请你吃晚饭。
结果宋再旖笑着摇头说她已经订好位子了,“今天我请,下次你请。”
“行。”
共进晚饭的事儿就这么敲定,跟着往校门走的一路,晁艺柠又和周时胥聊上了,宋再旖也在和沈既欲说话,只有司嘉一个人晃在队伍最后,但宋再旖很快回身向她招手。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晚饭是宋再旖订的一家川菜馆,她依稀还记得之前那次在火锅店司嘉吃的是辣锅,所以特意在网上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川菜馆,但没想到菜上齐后司嘉的兴致不算高,筷子动得不算勤,问她怎么不吃,她只说不太饿,也不太能吃辣了。
于是宋再旖又加了几道家常小炒。
吃完不过八点,整座城市夜晚的烟火气开始升腾。
沈既欲傍晚回过一趟汇景湾,取车,那两杯奶茶也是那会儿他跨了半个城去买的,只因为宋再旖说司嘉喜欢城南某家店的抹茶葡提,现在又被她使唤当起了司机,挨个往家送,车里的人越来越少,就越安静,到最后,停在金水岸小区路边,司嘉下车,夏夜的潮热在门开了又关的瞬间溜进来,却转眼被空调冷气吹散。
车里只剩宋再旖和沈既欲两个人。
宋再旖还窝在副驾玩手机,察觉车子片刻没动,疑惑地侧头,就看到沈既欲正盯着她,心头莫名一跳,“你干嘛”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后颈就被他伸手扣住,身子猛地受力向前倾,额头刹那相抵。
他停的位置也巧,一棵生长茂盛的香樟树下,如同巨伞,遮住今晚清皎的月光,车里更是没灯,连仪表盘都因为他拔了钥匙而彻底熄灭,昏到极致,偏偏他的眼神浓烈,燃着簇簇暗火,仿佛要烧尽车内本就稀薄的空气。
“今天好人全让你做了,我现在拿点回报,过分吗?”
宋再旖听着沈既欲哑声问这么一句,同时感受他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到右边耳垂。
她那儿有颗痣,每次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