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说话。
乔锦欢脚步一顿,“谁?”
“曲汀州,曲公子呀。”
曲汀州?
那家伙不是应该在浔州刺史的后宅里斗得你死我活吗?
她接过信站在廊外看了眼,随即嗤笑一声,将信丢给青禾,“拿去烧了,别被你主夫看见。”
“是。”
青禾也不敢多问,三两下便将信烧成渣渣。
其实信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曲汀州先表示了下自己在浔州刺史的后宅,过的很好,刺史大人很照顾他,巴拉巴拉……
重点来了。
这位洵州刺史,被她手下的一个官员举报。
你说好巧不巧,京城下放的巡查官就在浔州,正好把浔州刺史逮个正着。
然后,就查出这位刺史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官商勾结、害人性命种种罪状。
现在,曲汀州希望乔锦欢出手,把浔州刺史捞出来。
乔锦欢是干这种事的人吗?
那必然不是。
所以这封信,她也就当从未收到过。
她这边云淡风轻,浔州那头却是十万火急,火烧眉毛,浔州刺史被暂时困在府中不得出,是夜夜都睡不好觉。
唯恐哪一日醒来,自己就会被绑起来送往断头台!
在这样的情况下,刺史每天都会去找曲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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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丞相应该已经收到你的信了吧?”洵州刺史有些担忧的问。
曲汀州眼神微闪,“算算日子,应该是已经收到了。”
“那就好。”
浔州刺史略微放松一点,而后又着急起来,“汀州啊,丞相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会。”
曲汀州心里也没底,但他自然不可能抹灭掉洵州刺史的希望,“乔丞相与我幼年相识,情非一般,我去信求救,她一定会帮妻主的。”
“如此便好。”
浔州刺史轻抚一下心脏。
幸好她当时聪明,将曲汀州纳进门来,顺带着跟丞相府搭上了关系。
要不然的话,这次她必死无疑。
而今全朝上下,有能力救她的,也就只有乔丞相了……希望一切顺利。
一定要顺利啊!
想着,浔州刺史又看了眼曲汀州,心道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希望他在乔丞相心里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乔丞相真的愿意为他涉险!
曲汀州面上挂着笃定而温和的浅笑,递了一杯茶给刺史,宽慰道:“妻主不必着急,事情还没成定局,就有翻盘的可能。”
可实际上,他心底也在不停的打鼓。
乔锦欢会帮他吗?
不确定。
甚至他连乔锦欢是否真的能看到他寄过去的信,都无法确定。
想至此,曲汀州唇边的笑容就发苦。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被族里的人送到洵州刺史府来。
这刺史,之前待他是不错,可刺史府里这些夫郎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而今好日子才过上月余,刺史又被查,眼看就要大祸临头。
早知如此,他当初怕个屁。
他就该死守在丞相府里,也不至于像而今这般担惊受怕。
可不管他和浔州刺史如何祈祷,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洵州刺史府紧闭已久的大门被打开,一位京官捧着一道从京城传出的圣旨,站在刺史府门口,宣判了洵州刺史的死刑。
洵州刺史,三日后斩立决。
其夫侍子嗣,一并流放入清州。
完了!
全完了!
洵州刺史跌坐在地上,像失了魂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耳边是夫侍们戚戚怨怨的骂声,是她那些子嗣们尖锐的哭声,整个刺史府慌成一团。
余光里,她看见曲汀州满脸灰败的、呆愣的站在原地。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气,浔州刺史一脚便将曲汀州踹倒,赤红着眼责问道:“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你不是说乔丞相会救我吗?”
曲汀州摔在地上痛呼一声,眉头紧蹙。
又听得洵州刺史的问话,他不禁苦涩一笑。
救?
怎么救?
若他是乔锦欢,他只怕也不会摊这趟浑水。
第170章 :丞相她很单纯31
只是眼看洵州刺史豆沙包大小的拳头疯狂砸来,曲汀州只能摇头,哭泣着说,“肯定是因为她没有收到信。是丞相夫郎。丞相夫郎妒忌我,他不会让我的信送到乔丞相手里的。”
现在,他也只能把罪推到梁溪头上。
然而洵州刺史已经不吃这一招了。
她冷笑一声,叱骂道:“本以为你还有些用处,哪知你却是毫无用处,本官都不知道纳你回来做什么?你个废物……”
眼看曲汀州被打骂,主夫郎只是捂住自己孩子的耳朵和眼睛,不叫她去看去听。
附近的侍夫郎们,要么麻木绝望,要么幸灾乐祸。
这里头,几乎没有跟曲汀州交好的人。
因为他那“纯洁善良”的一套连招打下来,前两个月属实是把刺史府后院这些人,都给得罪的差不多了。
不过很快,浔州刺史被带走。
第二天,刺史府众人便被一队官兵押送往清州。
流放路上,吃穿用度比从前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时常饿肚子不说,一路艰苦,日晒风吹的,脚底子都要磨穿了。
曲汀州哪里吃过这个苦?
还没到清州,便黑了不止一个度,皮肤粗糙的不行,人也瘦得干巴巴的,再无从前半分风采。
好在,成功撑到了清州。
相较于那些死在流放路上的人而言,曲汀州算是好命的。
但看着眼前荒瘠的、芜秽的、贫困的不毛之地,看着眼前干瘦的、麻木的、病恹恹的前段时日送来的流放者们,曲汀州直摇头。
不行。
他不能留在这里。
否则他肯定年纪轻轻就会死掉!
曲汀州反手便拉住一个衙役,“这位大人,您帮帮忙,麻烦您帮我给乔锦欢、乔丞相捎个口信去,请她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救救我。”
衙役:???
“你疯了吧?”
衙役嘲笑起来,一把将曲汀州推倒,“乔丞相是什么人?她跟你一个罪臣侍夫怎么可能有关系。你想攀扯,也该有个自知之明。”
“我没撒谎,我真的认识乔丞相。大人,你就帮我传句话,乔丞相必然会感谢你的!”
到现在,曲汀州都还不愿相信,乔锦欢对自己是真的狠心断情,毫无爱慕之情!
她肯定是被梁溪那个贱人给骗了!
曲汀州恶狠狠地想。
衙役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嘲笑几句后,便跟其她衙役们一起离开。
只留曲汀州一人,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地。
“啪!”
一道破风声传来,一鞭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