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7章</h1>
降谷正晃笑起来。他递出他的礼物。那根包装好的钢笔。
“一定会,”他说,“零。我用同样的笔给你写过信。就算以后有不确定的事,有无法共同解决的问题……见字如面,怎么样?”
他递过那个蛋糕。虽然没有用明美的礼物,但确实来自明美见过的那家店。
——就让关心你的人见证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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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急三火四地跑进居酒屋。酒杯一次又一次地撞在一起,每个人都说了比山还高的心里话。连伊达航大喊敬下一个新郎和他的四个伴郎都没人嘲笑他,诸伏景光自爆他给零买的毕业礼物是一台高达。松田嘟囔着警视总监有什么了不起,降谷豪气顿生说是啊没准下一个就是我,而萩原——
萩原接了个电话,去而复返。他擦着额角的汗,晃了晃手里的蛋糕,“来吧!这个是我姐姐买给大家的!”
所有人都捧场地鼓起掌来。降谷零踢着座位下那个熟悉的蛋糕盒,神情逐渐由放松转为警惕:而当萩原替姐姐打开一模一样的钢笔时,他也拥有了同款表情。
“你们两个的表情怎么那么像?”一无所知的伊达航开朗道,“好像一对亲兄弟呀!”
降谷零额角滑过冷汗。他惊惶不已,连连摇头。
第33章
总的来说, 那天的聚会比想象中还要欢天喜地。萩原本以为,在知道分别即将到来的前提下,他不太可能尽兴享受与同期们共处的时光:毕竟, 情绪升腾到一定高度, 就会被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刺破。
但原来那种情绪不是一只粉红的气球, 而是一片洁白的云朵, 轻飘飘地就穿过了未来的枷锁。它可以升得那样高、那样舒展,就算有一天它会变成雨、变成雪,也不妨碍它此刻被阳光镀上灿烂的金边。
真的是好纯粹的开心啊。酒杯最后一次撞在一起时, 萩原还是这样想。
他几乎记不得他与诸伏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只记得在醉倒前一刻,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枪茧还很薄的、柔软温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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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到底喝了多少?”降谷零有些无奈地看着已经仰躺在后排的同期, “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吗?”
松田阵平也醉得眼神迷离,但尚且能维持正常的坐姿,伸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食指戳幼驯染的脸颊, “萩最近情绪不太好。”
“是因为毕业的缘故吧,”诸伏景光叹气,“谁都能看得出来, 萩原舍不得大家。”
伊达航也跟着点头, “是啊, 今天他还抓着诸伏不放呢。跟以后见不到了似的。”
诸伏景光:“……”
他想到马上就要开始的秘密训练,也只能叹息。
“不,”松田用力眨着眼维持清醒,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不是因为毕业……萩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不开心了。”
不开心。松田想找一个更合适的形容词,但酒精让他脑海里的内容乱七八糟的,无法连贯成一句准确的话。他向下坠落, 像玩下一百层那样,与断断续续的思绪相接、碰撞,短暂地在纷至沓来的画面前停留。
但他实在喝了太多的酒,最后能聚焦的似乎也只有抿紧了的唇角、湿透了的刘海,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色正装。他说不出自己的思维过程、讲不出自己的猜测,只能告诉大家他注意到的、他在意着的:萩不开心。他看起来不开心。
“是吗?”伊达航嘟囔着,“我倒没看出来。话说,他姐姐还开着鬼冢教官的车堵在路上吗?她的车技可真是太帅了!”
松田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幅度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慢,“嗯,千速姐还在路上……不用担心她,她能来……就是安排好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