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就是不要!我不要!”
申贤硕将叉子往她的蓝莓果酱三明治上用力一捅。
她安静起来。
虽然一直以来, 申贤硕都是冷着脸应对猫咪的脾气,但说真的, 这家伙好歹也是琴酒训练出来的, 因此, 在唬人这方面,他还挺得心应手, 这个青少年只是冷淡地说着:
“吃。”
宫野志保皱起眉来,好像蓝莓果酱三明治变成难以下咽的印度菜一样。
“……我不想上学。”吃完后,她又这么说,似乎学校是什么让她讨厌的地方来着,“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有的小孩子们都太吵了,让我难受。”
懂了。
是没做过社会化训练的猫。
“你也是个孩子。”冷酷的家长道,上学这事,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但如果,你上了几天实在不想读下去,或者不能读下去,我就让你回来。”
是心软了吧。二色想着。
不过,即使是这么通知了,但正式入学还要再过几天。
只是就在这么几天里,这只记仇的猫每次见面只给申贤硕和二色看她的后脑勺。
二色没什么反应,毕竟这孩子不归他管,更何况,他没吃药,对他来说,宫野志保就类似隔壁的小孩,他们俩稍有交集,却不多;只有申贤硕,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私底下躲在厕所里一边抽烟一边发出不爽的“啧”声。
有一说一,他这模样像个大叔。
组织下达的确实是送宫野志保去学校的命令,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命令里的“学校”和普通的社区学校并不一样。二色记得,收到此项命令的申贤硕对着讯息看了许久——
而他要送宫野志保去的学校,是普通的美国小学。
……简直是钻漏洞的疯子。
就连二色都会这么觉得。毕竟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申贤硕究竟把宫野志保当成了什么,任务要求要照顾的对象、还是说,家里人?
如果说是只是任务对象,那么申贤硕将她看得太重要了些;但如果说是家里人,那更难理解了,他们只相处了不到两个月,这么短暂的时间、不够培养出那么深刻的感情才对。
想不明白,他也不再想下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在意——在那个送宫野志保去上学的命令下达后不久,有人送来了一份装在牛皮纸袋中的奇怪文件。
「……我的小狗收到了吗?」
猫离开家时,那个女人的电话打进来,她的声音比起上一次,多了两分懒洋洋,有水声,可能是在泡澡、泡温泉也有可能,只是这都不重要:「那份无比重要的资料?」
她还是这么喜欢喊人小狗。
二色忍不住想。他知道,申贤硕完全就是典型的柯同主角,除了人是被逼着加入组织外,他还是琴酒的徒弟与贝尔摩德看中的好苗子,其他配置都有,就差在父母双全和没有代号这了。
“收到了。”申贤硕道,他正在看,二色记下了上面的几个专业名词与术式,“看起来就像是从火灾中抢救出来的一样。”
「是啊。」
贝尔摩德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可申贤硕皱起了眉,二色也敏锐地觉察出了这个女人隐藏起来的某种情绪:「这可是从恶魔之火里救出来的……它比你的命更重要呢。」
资料虽然多,但基本都残缺不全,这也导致了他很快翻到了最后一张纸,边角的焦黄痕迹里,有着什么类似签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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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想做什么?”
申贤硕在仔细辨认着一串类似字母的东西:“或者换句话说,上面的那位,把这种东西送到我手里,是想让我做什么?”
贝尔摩德“咯咯”地笑起来,她毫不掩饰地给予了手机对面这个青少年夸奖,就好像在夸自己的小狗:「你真是太聪明了,小申——至于那位大人想让你做什么、这就很显然了。」
「他希望你让堕天使的女儿,重启这个项目。」
“让那只猫来?”
「是的。」
二色也不知道申贤硕究竟是哪来的勇气,说出的这句话:“那他真是个疯老头。”
电话对面的声音陷入了寂静,这一次的梦境也随着声音的消失、逐渐开始破碎。手里的那份资料先是变作黑白,随后从边角开始燃起,赶在它们彻底被燃烧殆尽之前,二色辨认出了那个签名。
是宫野艾莲娜。
…………
门被敲响了。
二色头痛欲裂,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室内的遮光窗帘紧紧拉着,床头柜上的夜光花发着莹莹幽光——这是朱蒂昨天挑的礼物,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选这种东西。室内如此昏暗,令他产生一种自己还身处在申贤硕的情报室中的错觉。
“叩叩——”
库拉索又敲了敲门,这是第二次敲门,如果第三次敲门声响起,二色还没有回应,她就会开门,让客厅的光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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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干涩到了二色自己都惊讶的程度,床边的手机亮起来,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他这次的时间超过了最开始的预计,“去帮我拿瓶水来。”
敲门声停了,半分钟不到,拿着依云矿泉水的库拉索拧着门把手,开了门。
只是她身后还跟着个尾巴。
朱蒂站在门外往里望,因为二色睡得实在太久,就算是被告知了不用担心,也忍不住担忧起来,因此,她问道,大有二色说自己不舒服就给他打救护车的意味:“申,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喝了口水润喉的二色回应着,他的后背靠上了软包床头,脑袋一阵一阵针扎的疼,只是即使如此,他也面不改色。
“是吗,”朱蒂并不相信,但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公寓大门那传来了门铃响声,除了她,很少有人会来拜访二色的公寓,到了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她又说,“……那我去给人开门?”
“好。”
二色点了点头,直到朱蒂的身影消失,他才跟库拉索说了声:“帮我拿笔和纸过来。”
库拉索也不问,她只是听话地将纸笔给二色拿来了。也正是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朱蒂惊讶的呼声——
白貂想也没想,就出了房间,朝着大门去。
梦里记住的那些东西很快就被二色写下。上面的单词犹如天书,非专业生大概真的无法看懂,而且更糟糕的是,术式中有些手写的成果,就连他也无法辨认符号,只能是类似画图一样,临摹下来。
……不知为何,二色觉得这些东西莫名眼熟。
但在想明白之前,更重要的是去迎接客人。棕色头发的青少年从床上下来,因为没什么时间,他干脆套上一件圆领卫衣就出了房门,头一转、眼一瞥,5.3的视力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