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他应该很高兴吧。”
“他不是讨厌这个称呼吗?”
“但是,因为是阵平这么喊他,所以他慢慢地接受了。申司只是很讨厌新的东西,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习惯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的小事。”
松田阵平有些奇怪:“他是受到过什么心理创伤吗?”
“不是这样的,”二色女士还是笑着,“他只是、不喜欢去适应别人,这就像认床的人在新的床上睡不着觉一样。”
…………
这之后的日子里,他的生活中没有人提起二色申司。
直到某天,在便利店里,松田阵平透过玻璃,瞥见外面的行人,发现那家伙有着一张与二色女士八分相像的脸。还没来得及去阻拦,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就只是这样。
…………
“妈妈。”
那家伙坐在二色女士的身边,抓着她的手,看得出来,他很担心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家伙究竟为什么会毫无预告地失踪,松田阵平也想不明白。
脑袋和肩膀上缠着纱布的二色女士拍了拍他,她笑起来:“小申司很担心我吗?我没事喔。”
坐在旁边的松田丈太郎腿上打着石膏,他瞪了松田阵平一眼,示意他也过来演一下贴心棉袄——不对,演一下父慈子孝、也不对,总之,安慰一下他家同样好像没啥事又好像有点严重的臭老爸。
松田阵平白了他一眼,他靠着墙,双手抱胸:
“情况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啊……”
话说着说着突然小下来,松田阵平觉得哪里不对——他盯着石膏瞅了两眼,这才皱着眉,因为他记忆里,这次事故伤到的腿应该是右腿:“你怎么伤的是左腿?”
“不然我两条腿一起断吗,臭小子!”
不知为何,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松田丈太郎就有点诡异地来气。这种感觉像什么呢、欸,就是……孩子一天没见,回家告诉你说他想把脑袋上那玩意染成黄的再去摇花手。
“那也行。”
他很不客气地这么说了,闪身躲过了臭老爸的袭击。
相比于父子二人的漫才现场,二色母子这边倒是十分温馨。就算是韩国狂攻,见到了妈妈也会变成没有什么用的小狗。二色在医院外面给妈妈带了热饮,安抚车祸受惊人员,热可可是一记良药。
松田丈太郎也有,他接过去时表情有些受宠若惊,随后他又狠狠用眼神剐了自己的漏风毛衣一眼。
松田阵平:……
所以二色申司在医院门口下车时先去买热可可,是为了空手的他做比较,体现自己的贴心吗?
他一屁股坐到了松田丈太郎旁边,把那杯热可可拿走了。屏幕前的某些人可能觉得这样的行为很狗,但如果是德文卷毛猫黑白配色,脸上有个●八的话,这样的行为倒也正常,奶牛猫就是这样的:“你不喝可以直说,不需要用眼神暗示我。”
中年拳击手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腿,用它往这个能把人气成高血压的小混蛋腿上蹬了一脚——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儿子居然是这么欠揍的存在。
松田阵平身手矫健地躲开了。
松田丈太郎扯到了另一条腿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噗——”
二色女士捂着嘴笑出来,她身上的伤比松田阵平记忆里的要轻很多——首先,松田阵平能肯定,他记忆没出错,毕竟他记得上辈子的两个人经历这场事故之后都躺在了病床上,二色女士住了一个星期,臭老爸住了半个月。
…………
“……说起来,如果不是作之助出现,想来我们的伤也不会这么轻吧。”
在松田先生的注视下,二色妈妈佯装无事发生,感叹道。
“织田先生?”
“是哦!说起来也真是很巧呢,作之助当时刚好在那拍Odasakuman的真人剧第三季——我还以为自己要和丈太郎一起掉下悬崖了,结果作之助开着车突然出现,帮我们把车逼停了。啊,作之助!”
妈妈抬起了手,朝二色的背后挥了挥。
二色回头,那个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就站在那里。他冲着二色友惠点点头,走了过来,今天他没有牵着自己家里的狗,也是,医院里还带狗的话,就对病患不太尊重了。
“已经没事了吗?”织田问。
“嗯。”妈妈点了点头,“作之助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就像是一棵树,总是很沉默,不过跟二色家还能说上一些:“早就结束了,只不过喊了修理厂来帮忙拖车,所以稍微晚了些过来探视。申司放学了啊?”
“是的。”
“在东京上学还习惯吗?”
“还好。”
“幸介、克己、优还有真嗣都很想你。”
“咲乐不想我吗?”
“她也很想你。”织田作之助说,他是那种很少见的、会把自己的小狗当成真的孩子来对待的家伙,“你和二色小姐走之后,他们没有可以一起玩的对象,所以每天都在往我身上扑,衣服的干洗费很贵。”
二色申司抬头,对上了织田作之助的双眼。
……
过了几秒,二色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妈妈,我去外面一下。”
“可以哦。”妈妈挥了挥手,她没注意到二色骤然变化的脸色,只是提了自己小小的要求,大家都没吃到计划中的晚餐,“回来的时候,可以给妈妈带铜锣烧吗?”
“好。”
二色快步地走了出去。
没多久,织田作之助也走了出来。
他们两个在医院门口见面,二色用手指揉着自己发痛的额角。这个中学生没有说话,没有质问,他只是这样,想要缓解自己无由来的头痛;而织田作之助,他将双手插进了口袋里,等待着被盘问。
“……你是谁。”
二色申司问。
织田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是织田作之助。”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的吧。”二色道,他看见的东西、这双眼睛让他看见东西,让他的头脑混乱,“告诉我,织田作之助,你究竟是谁,以及,是谁派你来的。”
“……”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
二色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说话,这个青少年的背靠在了门口的柱子上,好像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离开。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织田作之助败下阵来。
“我之前是一名杀手,”织田慢吞吞地说,“现在在干保镖的工作,申董事派我过来的。”
又是申董事。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被保护。
织田摇了摇头,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申董事没说,他只是让我跟着二色小姐,如果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