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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喘息,原本束得整齐的发丝已经散开,被汗水半黏在脸上。

高处的神像俯瞰着这涌动的蛇潮,被它们推向神前的他简直像是即将用于敬神的活祭。

“哈……做什么……”

韩卢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因为缓缓从衣袖中钻入的那条蛇而骤然清醒过来。冰冷而光滑的蛇身缓慢蹭过皮肤,一阵冷感从脊椎升起。

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战栗,不是痛苦,不是恐惧,仅仅只是寒冷就让他反射般发抖。簌簌爬行的蛇从袖口探入,领口游出,他微微侧过头去躲避蛇信。鳞片游走在皮肤上的感觉过于怪异,他在含糊中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发出什么声音。

“呃……”

那位皇女呢?她是没有醒过来,还是被蛇潮吓昏了?韩卢抽离地想着,居然有些希望她跑出去。她的死活和他无关了,反正现在——

——他死定了。

颈上的蛇身再度收紧,被固定住的双手蜷起又放开,他沉沉喘息着,只觉得最后的意识在缓慢地被剥离……

……

韩卢打了个寒噤,手中的短刀几乎脱手。眼前皇女发出一声含糊的呢喃,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哪里有蛇群?哪里有勒住喉咙的蛇身?他现在明明还站在熟睡的封赤练身边,手中刀几乎要落在她鬓角上。

韩卢攥了攥手心,里面的冷汗不是假的,上半身衣衫已经湿透 ,风吹过来刺骨的冷。刚刚那是什么?什么魔障缠住了他,这寺庙经久不进人,生出什么精怪了不成?他重新握紧短刀,低头看向少女的脸,不能再夜长梦多了。

刀刃落下,擦过少女黑纱一样的发。她轻轻向后一仰,刀刃就顺着她的发丝滑向一边。封赤练的眼睛仍旧闭着,身体却直起来,微微把头歪向韩卢。

【为何?】他听到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为何不再多玩一会?你已经讨了我这么久欢心,为何这样沉不住气?收起来,好狗,把刀收起来,我还没有看见。】

这声音仍旧是少女的轻柔,如今却像是刀刃一样刺着韩卢的后背。他强行忽略那声音欺身补刀,封赤练的影子就从他面前虚闪过去,在一眨眼间坐到了神像前的供桌上。

“听话,”她说,“你不是一直在听我说话?为什么现在装作听不见?”

她缓缓抬起手,捂住双眼,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间,一对猩红的蛇瞳露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

“我现在看见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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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祭

风骤起,满殿的垂帘狂舞。天光落进来,一霎照亮封赤练的脸颊,也一霎照亮她背后的神像。

蛇尾彩衣的绛山神,一身袍服五色斑斓,白浪紫云上装饰着回环不断的金色花纹。但只要稍微定定神再看,就能看到那不单是衣上的刺绣。

那是无数大大小小的花蛇,正缓慢地蠕动着,变化着形状。

【汝甚狂悖,痴愚,可笑。】

从少女背后传来的声音没有停止,它逐渐改变,不复轻柔甜美,而是带上沉沉的威压。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震得砖石一同嗡鸣。

【已闻吾音,已见吾形,不叩不拜,擅意妄为。】

所有栖息在神像上的蛇都昂起头,迎合着这声音嘶嘶,而神案上端坐的封赤练仍旧眉目带笑,一脸无辜。

“快跑,跑起来,”她说,“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彩色的潮水从神像上落下,蛇群争先恐后地扑向站在大殿中的那个人,韩卢倒退一步折身跑向大门,封赤练抬手,轻轻比了比他离门的距离,打了个榧子。

门在他跨过去的那一瞬间破碎,他猝然暴露在山风之中。原本空空荡荡的神庙外挤满了东西,皮毛雪白的狼与熊,生着淡色角的巨鹿,成群的狐与貉,银蓝眼睛的虎,所有能称得上祥瑞又能称得上怪异的动物都沉默地站在那里,用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躲闪,离他最近的那头白狼压低肩膀,一声咆哮把他扑倒在地。其余动物无论大小都一哄而上,混乱中他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在撕咬自己。刀捅进离自己最近的哪只动物,拔出来一点血迹也无,他甩开死死咬着他手腕的狐狸,终于勉强站起身寻到空隙挤出去。

“好了,也别真下死手。”封赤练坐在香案上,轻轻摇晃着脚踝,有金花赤底的蛇簌簌爬过来,缠上她的手指。

“让他跑吧,看看他会跑去哪里。”

……

血落在地上,啪沙作响。

韩卢拆开衣带,从怀里摸出一卷布带,缠住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臂和腹部。失血让他一阵一阵地发冷,被撕咬得不齐的伤口还没凝血,他闭眼勒紧,低吟出声。

好在只是咬了皮肉,没有伤到脏器。

这里是绛山下的客驿,也是不良人传递消息的地方。他拿了块不记名的白牌子,换了间房处理伤口,掌柜见了不良人的凭证,也不多问他身上的伤,收了钱就让他进去。

布带勒在腹部的伤口上,终于堪堪止住血,他咬着布条拿起桌上酒浇在伤上,忍过痛苦后自己也灌了一口。

天是真的黑了。

韩卢没点灯,就着窗边一点微弱的光换了衣服,把身上的钱物都摸出来。这次刺杀皇女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提前就做好了准备,一旦事情有变,他就立刻带着这几年攒下的钱脱身。

从十来年前他就在筹谋这件事,被他藏在京畿住宅里的那群孩子们也知道一旦阿兄发了消息,就立刻乘船往西南走,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荒年多的是没人养的孩子,不论女孩还是男孩都很便宜,买去当娈童,买去当奴仆,买去当死士,遇到些有怪癖的,甚至端上桌去做一道菜。韩卢曾经也是这群孩子里的一员,有幸被人救了下来。

他叫救他的那个男人阿兄,就像现在这群孩子叫他一样。阿兄早年里替人做脏活,后来不知道是不想做了还是撞见了不该见的东西,一个人逃了出来东躲西藏,收留些或无家可归,或被贱卖的孩子。

在这些孩子里韩卢年纪最大,有十来岁,阿兄不在的时候他就替他热羊乳,喂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抱着根棍子守在门口,提防有野狗溜进来。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阿兄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于是他就成了新的阿兄,守着这一院子的姊妹兄弟。

十年,已经有十年了。当初最小的孩子也已经长得半大,大的那几个年纪快要赶上当年的他。他在外面领着一份官职,在官职底下像条狗一样替人做见不得的事,掰出那么一点散碎的银钱寄回去,安抚在家里等着他的人。

这些年他攒的钱已经够多,是该找个机会带他们离开,避免重蹈覆辙了。

风吹着窗,当啷作响,一条影子划破了投进来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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