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被男人烦躁的大手弄乱,他低咒一声,大步向床上迈去。
男人一上床,女人就像装了雷达一样感应到,迷迷瞪瞪地挪着身子窝进男人怀里。
霍翟微僵。
女人自动抱着他劲瘦的窄腰,眼睛还是闭着的,嘟起红唇索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亲亲~”
早上六点,确实不早了。
清甜的香气在鼻尖萦绕,霍翟眼眸微闪,低头欲吻,快要覆上娇唇时,小女人忽然不满地哼唧一声,推开他。然后,小巧的鼻尖靠近男人,嗅嗅他的嘴,
“臭!”女人皱皱鼻子,有些嫌弃。
霍翟抿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抽烟了,即使刷了牙,还是有味。
女人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声音迷糊,“怎么抽烟啦?心情不好么?昭昭陪你呀……”
墨蓝色瞳孔猛缩。
机械般冰冷僵硬的心脏蓦地狂跳起来,万里冰封的疆域开始冰雪消融。
陌生的感觉。
他凝视昭昭的小脸,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生硬地说着诱哄的话:“陪我?一直陪我好不好?”
“头疼,脑袋疼……要揉脑袋~”怀里的人儿没有回答,反而开始撒娇,引着男人的大手往头顶去。
新换的纱布和药。
霍翟尽量放轻声音:“这个伤不能揉,揉了没用。”
女人乖乖应一声,满是信任。
霍翟的心按照跳出胸腔的势头猛烈跳动着,从脖颈自下往上蔓延一片红晕。
脖子上麻麻痒痒的伤口存在感倏地增强。
万里冰疆,常年积雪潺潺融化,汇成一股春水,扰乱霍翟冷若寒潭的心湖。
怀里的小女人还在哼哼唧唧。
“不要狗,昭昭害怕……”女人将男人的手贴在脸侧,喃喃自语,紧闭的双眼渗出一滴泪。
男人心底发软,带茧的粗糙指腹抹去那滴泪,即使控制了力道,也在眼尾留下一晕红痕。
他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今天有个坏人……”女人娇娇地语调忽然一转,“把我抓走,关起来,喂狗……”
霍翟耳朵微动,皱眉。
“他还做了什么?”
“我怎么逃也逃不出去,还被绑起来了,”女人伸出双手,告状,“手腕红红的,脚腕也是。”
说着就要去摸被子下的脚腕。
女人白皙的肌肤上确实有一道显目的红痕。
霍翟烦闷地按按眉心。他不知道女人的肌肤这么嫩,跟软软的豆腐一样,一点劲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