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将十两钱还给他,“他还没来得及花。”
他们抓到光棍的时候,光棍正在去县城的路上,估计是要去赌坊。
熙哥儿看到银子的那一刻,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他扔掉烧火棍,噗通一声跪在棠哥儿面前,以头抢地,“我熙哥儿,生为景棠云之奴,死为景棠云之鬼,生生世世,永不叛主!”
承隽尹挑眉,“正好,以后就由你来伺候棠哥儿。”
棠哥儿身边,正缺一个伺候人的。
棠哥儿抿直了唇,虽有些别扭自己竟需要别人伺候,但看着眼含希翼的熙哥儿,到底还是没有吭声。
回到工坊,陈扰平问光棍最后的下场。
承隽尹直言,“熙哥儿废了他。”
陈扰平痛快的说:“他活该!”
他又想到什么,说:“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可在,棠哥儿怀着孕,可受不了惊吓。”
承隽尹:“……”棠哥儿不仅在,熙哥儿动手时棠哥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陈扰平从承隽尹的表情里读出什么,他压低声音道,“承兄,我知你心疼棠哥儿,可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他将扇子一合,“你太惯着棠哥儿了。”
想当初棠哥儿娇娇软软柔柔弱弱又对承兄言听计从,多好的一个哥儿啊。
如今被承兄惯的……
承隽尹默。
林氏扭着水桶腰走来,“棠哥儿,明日你妹妹便要出嫁了,你多少也得给他准备些嫁妆吧。”
棠哥儿身子不爽利,看到林氏就更不开心了。
他眼巴巴的看向不远处的承隽尹,放软了声音,“夫君,我不想看到她。”
承隽尹脑子一空,哪里还能去思考什么惯不惯的,他现在只要他的夫郎能开心。
他快步走过去,将棠哥儿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林氏,“想要嫁妆?你让景美幸亲自来找我拿。”
林氏被承隽尹骇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闻言更是面容一扭。
若景美幸愿意来,她又何须自己一个人来走这一遭。
但她来此,一是为炫耀,二才是为拿钱。
钱既然拿不到,多留无益。
“我女儿以后可是县太爷的夫人了,承隽尹,你莫要太嚣张!”扔下这句狠话,她骂骂咧咧的离开。
承隽尹看着棠哥儿,满眼疼惜,“可是不舒服了?”
棠哥儿靠在承隽尹怀里,满脸委屈,“我想吃东西,但我吃不下。”
他吃什么吐什么,想吃又不敢吃,一吃就难受。
承隽尹从怀中掏出果脯喂到棠哥儿嘴里,轻声安抚道:“总要吃点的,你去歇会,我再给你做点新吃食。”
棠哥儿揪着承隽尹的袖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