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了。
就在南乔怀疑自己计划是不是要宣告失败时,“擦啦”一声,门又开了。
一个面容清丽,气质姣好的女孩出现在视野里,乍一看,完全不像个心思不纯之人。
她面色平静,背靠门板,轻轻关上门。
再然后是门栓拉动的声音。
此时,太阳还没有从乌云里钻出来,阴天衬得这间靠北的房间有些光线不足。
风吹地敞开的木窗“嘎吱嘎吱”作响,下一秒,女孩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
南乔心口怦怦直跳,身子一矮,倏地往旁边躲了躲。
女孩盯着窗户注视了好几秒,确定没有异动后,目光收回来,扫向旁边几道为方便演员更衣拉起的军绿色帘子。
风吹帘动,帘角飞舞,暗影婆娑,仿佛后面藏着什么诱人的“陷阱”。
她蓦地走过去掀开第一道、第二道绿帘,里面只放着一张凳子,空无一人。
皱了皱眉,垂眼看眼手表,时间所剩不多,她最终没有再去拉最后两道。
折转身,快步来到南乔的茶杯旁,神色自若地从口袋里摸出一袋信纸包的东西。
打开杯盖,白色的细粉流沙似的倾入杯中,手指端着杯柄摇了摇,半滴水也没有洒出来。
她重新放回去,合上杯盖。
做得谨慎,细心,驾轻就熟。
一看就是惯犯。
就在那包粉末即将被收回口袋之际,窗户外忽然响起一阵短暂、急促的口哨声!
“啾——啾——”
赵雅反应很快,几乎听到哨声同时,条件反射将那包药往角落里一扬,转身冲向门口。
房门已被她反锁住,她修长的手刚搭上门栓,最后那道帘子“哗”地被掀开,两个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冲过来,死死擒住了她。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给我老实点,少废话!”
“我要见杨指导员!你们这是在对我耍流氓!”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窗户外面响起。
南乔手支下颚,懒洋洋地趴在窗沿上。
太阳应景似的从乌云里钻出来,照得南乔脸上的笑容益发光鲜明媚。
赵雅蓦地扭过头。
对上南乔视线的那一刻,她浑身仿佛被榔锤重重一击,眼底濒死的绝望涌上来,闭上眼睛,颓然倒了下去。
人被带到办公室,杨指导员非常生气,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赵雅!合唱队辛辛苦苦栽培你好几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带下去,交公安处理!”
“是!”
杨指导余怒微消,也顾不得彩排了,立马通知全体人员集合!
“全体都有!立正!”
杨指导噼里啪啦、连珠带炮整整训了队伍半个小时,最后说了句:
“以后谁要是再敢生出这种对自己战友下黑手的心思,都他娘的趁早给我收拾东西混蛋!咱们市文工团绝不容许这种残渣、败类存在!”
满室噤若寒蝉。
谁也不想在这时候往领导火枪口上撞。
此时此刻,吴丽丽才明白过来,从昨晚到今天,南乔一连串的反常高调动作,甚至包括杨指导那五分钟的花式夸人,都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激将法而已!
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只是进了房间一下,什么也没干就出来了。
她还没庆幸完,就听见旁边南乔朗声喊了句:“报告!”
“讲!”
“在赵雅进去更衣室前,吴丽丽和周婷婷也进去过!并且,周婷婷朝我茶杯里吐了口唾液!”
话音刚落,乐器队的周婷婷慌乱地惊叫出声: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朝你杯子里吐过口水了?!姓南的,你别血口喷人!”
“没有?”南乔冷笑,黑沉着脸步步紧逼到周婷婷面前,说,“屋里还藏着两个人,你不知道吧?那两位士.兵完全可以替我作证!”
“什么!屋…屋…屋里还有人?!”周婷婷面色惨白,支支吾吾,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
周围私语声不断。
“咦!这人怎么恶心,还吐口水,太没品了!”
“是啊,想想就恶心!长得人模狗样,做起事来却这么肮脏,tui!”
杨指导连眼皮都懒得看周婷婷一眼,大手一挥,直接命令:
“带下去,开除!”
他转过脸看向吴丽丽,目光犀利如炬,厉声喝道:
“吴丽丽,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更衣室!说!”
吴丽丽心脏开火车似的狂跳起来,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恰当的理由来,只嗫嚅着道:
“我……我……我……”
第76章 又醋了
杨指导最终并没有把吴丽丽怎么样。
于晓红瞥见她吞吞吐吐半晌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而杨指导的眉头却越皱越深,赶紧悄声给她支招:“口红。”
吴丽丽瞬间醍醐灌顶:“啊对,本来是想进去拿口红补妆的,后来一想反正也是彩排用不着补,就又出来了。”
杨指导也未再继续追究,只口头警告不要心存不良心思,害人害己。
散会后,已经接近中午,大家陆陆续续都往食堂走。
马冬梅要帮南乔拿饭盒,被她拒绝了:“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干饭人马冬梅非常不解。
偏偏这时谁拿了只与南乔款式一模一样的茶杯从她眼前走过。
南乔再也控制不住,干呕出声。
马冬梅瞳孔地震:“你你你该不会…有了吧!”
“……!!”
这丫头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少根筋。
待众人吃过饭回宿舍休息,南乔为自己昨晚到今天的各种傲慢行径真诚致歉。
合唱队的人说:“你那都是为了把赵雅激出来,我们懂。说起来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要不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
——“对,很明显,赵雅非常想唱这首歌,并且誓达目的不罢休。
只要上面选的独唱演员不是她,大概都会被她毒坏嗓子。”
——“南乔,谢谢你为团除害!”
……
连着几天的演出都很顺利。
第四天演出是南方所在的连队。
近两个月未见,南方更黑也更壮实了。
“姐,你给家里寄那么多钱干嘛?我又不是不能赚钱,我现在每个月也有津贴。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他们给你写信了?”
“嗯,爸妈说那些钱要存起来给你当嫁妆。”
南方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看着南乔,嘴角生硬地扯起,
“他们还说,自打你汇了钱,家里三天两头遭贼惦记,赶了一波又来下一波,还好那天回去后就去邮局把钱存了……”
“……”
南乔踢了下他那条架起来的二郎腿,提醒他,你现在是军.人,应该随时随地注意自己姿态:“让他们该花就花。”
南方还真听话把腿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