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手指着吴丽丽鼻子咬牙切齿地呵斥道:
“你要是识相,就给老子在文工团安安分分地呆着!
要是胆敢再惹是生非,老子就把你送到乡下种地去!!”
这一巴掌完全把吴丽丽扇懵了,她望着头也不回走掉的父亲,坐在地上“哇”地哭了起来。
哭声断断续续随风飘来,晨练的南乔远远看着蹲在地上的吴丽丽,又看了看往李团长办公室走去的吴建国,完全不知道这一幕是因自己而起。
昨晚打完电话她就后悔了,自己也是气糊涂了,才会给那个大冰渣子打电话。
在他面前撒过多少娇了,人家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打个电话就会帮她收拾吴建国。(????`)
“南乔,你快看,吴丽丽好像被她爸骂了。”
马冬梅凑过来,有些兴奋地往操场尽头指了指。
南乔这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了。
“骂的好!天天在文工团横眉竖眼的,就是缺少管教!”
“她性子太过骄纵,这种人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一时间,风言风语,大都是幸灾乐祸的。
南乔不知道吴丽丽和吴建国两人唱的哪一出,没参与她们讨论。
再说了,吴丽丽哭一下就天下太平了?
显然不是。
杨指导见影响到晨练了,让人把吴丽丽带了下去。W?a?n?g?阯?f?a?b?u?页?i????ù???e?n?2?0?Ⅱ??????????м
……
上午形体课时,李团长出现了。
他特意询问了王乾坤关于南乔那支独舞的情况。
王乾坤如实回答:“团长,这段时间排练任务太重,还没来得及想。”
李团长一听眉头蹙起,将王乾坤拽到旁边,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这样,你把其它能放的工作放一放,先好好给南乔把这首独舞编好!记住,节目一定要出彩、亮眼,有立意!”
“是!请团长放心!”王乾坤本身对南乔印象很好,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
第45章 小狐狸的套路(一)
广城的夏季很长,又潮又热,忙碌的半个月封闭训练期就在这悠长的夏日里慢慢过去了。
难得这段时间吴丽丽没再挑事生非,舞蹈队的日子倒是平静。
距离八一演出还有几天,文工团特意放了一天假休整。
南乔睡到自然醒,刚睁开眼,听到宿舍门外响起“笃笃”两道礼貌的敲门声:
“南乔在不在?外面有人找。”
“好的,我马上去。”
南乔懒洋洋打了哈欠,麻利地换好衣服下床。
阳光洒进室内一室明媚,难得的休息日,宿舍其他几人早已不知所踪。
匆匆洗漱来到大门口,却见南义阳夫妇远远立于十米开外的梧桐树下,肩上挎着两个蛇皮袋,神态拘谨、战战兢兢。
看见南乔出来,两人相视一眼,满脸难以掩饰的惊喜。
“乔乔!”
南母激动地将肩上的蛇皮袋取下来,下意识往前快走几步。想起什么,忽又顿住,捏着洗得发白的衣角,颇为窘迫地停在原地。
女儿以前不喜欢他们来团里找她,怕被同事看见丢脸。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放假?”南乔有点意外,团里每次放假好像都是临时前两天才通知的。
她随手接过南母手里的蛇皮袋颠了颠,还挺重,好奇道:“带的什么?”
“乔乔,今天是你生日。”南母有些心疼,看来女儿忙得连生日都忘记了,她指了指南义阳那袋,“爸妈给你带了些土特产。”
生日吗?
南乔没什么印象,从小到大,好像现代的父母也没怎么特意给自己操办过。
她解开蛇皮袋的麻绳,往里探了眼,麻花,红薯干,鸡蛋,粉蒸肥肠,上面居然还有条新裙子和一双新皮鞋……
这么多的东西,几乎等于把他们半个家都搬了过来。
南乔隐隐有些感动,伸手抱了南母一下,喃喃道:“哪来的钱?”
“把家里几只老母鸡给卖了。”南父从旁插了句嘴,“反正你和南方都出来了,鸡留着也没用,还废粮食。”
南乔知道这并不是实情,农村的鸡都是养着下蛋卖钱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也舍不得把鸡卖了。
但他们既然这么说,她也就没戳穿。
“爸妈,你们等我下,我把东西拎到宿舍,马上出来。”
“欸,好!”
南乔放好东西,从箱子底下翻出旧棉袄,内衬口袋里装着沓半新的大团结,一共七八张的样子。
整数已经被她存起来了,这些零钱是特意留着日常花销用的。
临出门前,余光偶然留意到旁边的空床板,上次从江辰禹家里拿的那把黑伞还收得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唇角下意识弯起,将钱装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起伞就往门外走,没走两步又放回去了。
算了,
还是按原计划实施第二步,最近晾晾那坨大冰块,什么时候等他融化了点,什么时候再贴上去一举拿下。
还伞这么好的契机,她今天不打算用掉。
……
大约是这大半个月的封闭训练把人都闷坏了,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南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江辰禹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从最开始单纯地想抱大腿攀关系,到最近,连人她也想要了。
她小女孩似的蹦蹦跳跳跑到南义阳夫妇面前,亲昵地挽住他们胳膊,笑盈盈地说:
“爸妈,今天的节目我说了算。
咱们先去国营饭店吃饭,吃饱了再逛百货大楼,下午呢去部.队看南方。
你们俩晚上就在附近的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坐车回去。”
南义阳夫妇听完后,既高兴又窘迫。
高兴的是时隔三年女儿终于又对他们亲近了;窘迫的是他们担心身上的钱不够,怕扫了南乔的兴。
南乔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调皮地拍了拍包包:“放心,今天的花销我包了。你们难得出来一趟,总得让我有机会表示表示。”
“乔乔,这怎么行……”
南乔故意板起小脸,佯怒道:“再提钱我可真生气啦。”
“好,不提不提,”南母高兴地抹了把泪,忙不迭点头,“我们都听你的就是。”
……
某部.队二楼办公室。
李副官站在茶几旁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
江辰禹手捧茶盏立于窗前,目光虚拢凝望远处,阳光自敞开的木窗漾进来,洒在他侧脸,映得轮廓清晰冷峻。
他大多时候只是倾听沉思,并不着急给予指令。
“汪汪——”
楼下的小七突然兴奋地吼叫两声,打断了江辰禹的思路。
江辰禹微微敛眸,循声望去,一眼看见了领着南义阳夫妇在门岗前询问的南乔。
女孩今天穿着一袭米色收腰连衣裙,两条细细的麻花辫用山茶花发绳绑着,裙摆规规矩矩拂据脚踝处,下面是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皮鞋。
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