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打听,哪户人家肯卖蒲桃藤,到时候咱卖两株种在拱门前。”
罐罐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咱家自己种,那岂不是年年夏日都能吃到蒲桃了?”
兄弟俩在凉快的屋子吃尽一大碗冰沙蒲桃,二人也不贪多,给豆苗和小狼们留下两份后,剩下的便让云风云天带去给家中伙计和厨娘分着吃用。
晚间,魏渝轻手轻脚得来到兄长书房,见着兄长读书也不打扰,有模有样的坐在书案对面,随便抽出两张宣纸就开始练字。
没过一会儿,他就憋不住了,书房可这不是他小罐罐能待的地方!
他摸摸自个儿脸蛋,哎呦一声装道:“我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连庄子大门都没出过,哥哥你看罐罐是不是胖了?是不是丑了?”
这小娃愣是装出一副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样子。
魏承看他一眼,摇头笑道:“没胖,好看。”
“就是胖了!”
魏渝掐着自个儿两腮的软肉:“这些肉都能炒三顿菜了!”
“乱说。”
魏承放下手里的书卷,缓步走到他跟前,就见着桌上两张纸上写满“我要出去玩”这几个字。
写得乱,字迹却不丑,笔锋端正,隐约有几分熟悉。
魏承忍俊不禁道:“你是想出去玩还是想去寻造船木匠?”
魏渝抿抿嘴,小小声:“去找造船木匠顺便出去玩。”
“膝盖上的擦伤不痛了?”
魏渝一听有谱,跳起来蹦了三蹦:“一点也不痛,哪哪都轻松!”
“罢了。”
魏承叹笑道:“你是个闲不住的,明儿就出去吧,不过莫要往一些穷乡僻壤的地方跑,哥哥总是要担忧你的。”
罐罐拍着胸脯道:“好!我明日只是去义镇看看那个身世不凡的木匠活计做得怎么样,这一次会带上云风和魏春,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心愿达成,罐罐也不再打扰兄长读书,乐颠颠跑出去沐浴睡觉,他明儿还要早起咧!
魏承坐回书案前却静不下心来,他想了想去到偏房寻来针线和两张留着自用的雪兔皮。
烛火影影绰绰下,他笨拙得缝制出两张柔软的侧跨马鞍毛。
次日,罐罐醒来的时候哥哥早已去府学读书,再他看到羊奶羹马背上多了两片东西时,惊讶道:“这是谁做的?”
云风挠挠头:“会是翠婶子么?我前两日在她面前说过小东家骑马颠簸太久磨伤了膝盖。”
羊奶羹马背上也不是没有软马鞍,只是今年夏日忒热,魏渝怕热穿得又是轻薄的丝绸,他那段日子见天得跑来跑去,这才磨伤了膝盖。
如今软马鞍上又多了两张柔毛皮子,想来这一回他能少遭不少罪。
“不是。”
魏渝摸摸那细密针脚,不知怎地就想到幼时兄长缝制的钱口袋。
他轻轻笑道:“定是我哥哥贪夜给我缝制的!”
说着他猛地翻身上马,一挥马鞭,笑道:“走,咱们去义镇!”
魏春和云风各赶着一匹空板马车,三人踏过炙热干燥的官道,又一路颠簸走过山路,终于在午后赶到义镇木匠行。
中年男子一见着魏渝就像是见到了财神爷,热情来迎:“钱少爷您可来了,您要得书案家具早就打好了!勤等着您上门指点了!”
钱少爷不过是魏渝的化名罢了。
魏渝淡淡点头,端着谱道:“是么?那我得我先瞧瞧货。”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在前方带路,三人跟着其进入一间空旷的屋子,就见着里头摆放着几张凭椅书案……,款式简约大方,风格高雅,最为精妙得是那家具上的图腾,或祥云密布或啸虎成群,雕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好漂亮啊。”
云风欢喜得摸着那花纹,看得眼睛都花了:“木匠可真是厉害。”
魏渝心中也有几分惊叹,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淡淡道:“这套家具谁做的?”
中年男子赔笑道:“是在下和铺中其余几个木匠一道做的。”
“做得不错。”
魏渝将剩下的银子也交给他,道:“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咱们谈谈以后的生意吧。”
“钱少爷请随我来。”
魏渝临走时给魏春一个眼色,魏春立刻会意,早在出发之前他已然从小东家口中得知要找得人的相貌特征。
在东家随中年男子进堂屋时,他落后一步,趁着没人注意又悄悄离去。
木匠行的老爷姓乌,一双眼珠浑浊不已,见着魏渝横眉冷对,倒是中年男子曲意逢迎,话里话外都是哄骗。
魏渝年龄虽小,入世晚些,可也看出这俩人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过是想多贪他的银子罢了。
若是没见着这套书案,魏渝倒也没多那身世不凡的木匠奴人有心思,这厢见到就让他有了不少想法。
不管这人会不会造船,但他的手艺定是能为他的造船大事上添砖加瓦!
乌老爷冷冷说八套红木老寿仙桌椅要八百两银子,中年男子忙劝着说他们铺子取木如何困难,运材如何不便,又安抚乌老爷说钱少爷是咱铺子回头客,还是要多给些便宜。
俩人双簧唱得好,魏渝也是最擅长忽悠人和稀泥,他道:“二位可知这套寿仙桌是要送给谁的?”
他放低声音:“要送的人可是当今闻府丞的亲娘闻老夫人呐!”
这倒是把二人唬得一愣:“闻府丞?”
“我来义镇寻能人做活,不过是贪一个新鲜手艺,见着你们家的木匠做活不错,这才想把这活计交给你们!”
魏渝摇摇头:“你们若是能做好,别说八百两,就是一千两,少爷我也是给得起的!”
这话让乌老爷激动不已,手上的茶盏险些丢了去,他咽咽口水,哪里还想着要与中年男子唱大戏,眼冒贪光:“真的?”
魏渝笑眯眯道:“自然是真的,乌老爷难不成还信不过我?”
乌老爷忙道:“信,自然是信的。”
双方又各怀鬼胎说过几句,魏渝便起身告辞,笑道:“三日后我会再来铺子与乌老爷商谈八套寿仙桌的事。”网?址?发?布?Y?e?ⅰ????????è?n?2??????⑤?﹒??????
又轻轻将一张银票按在桌子上:“这是定钱。”
乌老爷眼睛都直了:“二,二百两?”
中年男子更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
魏渝云淡风轻笑道:“小钱而已。”
“快,快让铺子中的人帮着钱少爷搬运书案家具。”
魏渝从堂屋出来就看到魏春侯在一旁,冲他点了点头。
他脸上无甚波澜,继续与乌老爷说说笑笑。
乌老爷见到银票后态度大大转变,刚刚有多冷淡倨傲,现在就有多热情好客,扯着魏渝的手说个不停,若是再唠下去,怕是都要与魏渝拜把子了。
一套家具装在马车上,脸带黑印的年轻木匠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