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闭嘴。”
外卖点好，秦晋脸上的阴霾倒是少了许多，顾明臻这会就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电影光盘。
“看鬼片吗？”
“不看。”秦晋一口否定，“吃东西就看到纪录片文艺片呗。”
“哦。”
顾明臻低头又翻了几下，居然在抽屉里面找到了舌尖上的中国。
“看这个吧？助消化。”
秦晋眯着眼，看了一眼顾明臻手里的碟片，末了他笑道:“行，不看鬼片什么都行。”
顾明臻点点头，就把DVD打开了。
电视开始放，外卖还没来，顾明臻就跟秦晋坐在沙发上聊天。
“等你拍完这部电影，咱们去旅游怎么样？”秦晋揽着顾明臻的肩膀低声道。
顾明臻扭头看了秦晋一眼:“兴趣不算太大，等拍完了再说吧。”
“那你想就在家宅着？”
“宅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
秦晋笑了一声，伸手去刮顾明臻的鼻子:“现在就活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一样，以后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顾明臻淡淡吐出这句话，想到什么，又忽然笑了一声道:“秦总不是养我么？”
秦晋闻言，笑着就去摸顾明臻的腰，结果还没摸到，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秦晋脸色微变，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接了起来。
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如果有些东西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秦晋把电话接了，顾明臻靠的挺近，隐隐约约就能听到对面似乎大声焦急地说了一句什么，好像还有莫宁的名字。
顾明臻听到莫宁的名字，心中便不由得打了个顿，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了。
而秦晋听到这句话，则是一下子放开了顾明臻，坐直了身体。
“什么时候的事？送医院了吗？”秦晋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对面又说了一句什么，秦晋再也忍不住，就一下子挂了电话，然后扭头便去拿外套。
“发生什么事了？”顾明臻见状就知道事情严重，不自觉地便起身道。
秦晋在这个时候长出了一口气。
“莫宁今天心情不好出门喝酒，结果被撞见的黑粉用烟灰缸砸了额头。”
……
顾明臻听着秦晋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稍稍思索了一下就道:“你现在不能去，万一是别人设的套怎么办。本来已经澄清了莫宁没有特权这回事，但你一个副总，大半晚上因为他的事往医院冲，万一有记者等在那怎么办？”
秦晋原本正在弯腰拿手机，听到顾明臻的话倒是默默地站直了身体，扭头去看顾明臻。
“我不是嫉妒他，只是说一个事实而已。”
说完这句话，顾明臻又道:“虽然我确实不太高兴。”
他这句话让秦晋目光动了动，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秦晋道:“我给李维打个电话。”
听着秦晋这话，顾明臻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秦晋没有头脑发热。
秦晋走到阳台上，打完了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情况严重吗？”顾明臻问道。
秦晋长叹一口气，“搞不好会留疤，而且莫宁家里似乎也对这件事情很有意见。”
“嗯。”顾明臻这个时候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也许你说的对。”秦晋忽然道:“我一开始就不该铤而走险签下莫宁，毕竟他不是普通人。现在这样，还真是得不偿失。”
“抱怨也没用。”顾明臻淡淡道，然后他看着秦晋诧异的神情，神色异常平静地道:“既然你当初敢那么做，应该也是知道风险的，除非你抱侥幸心理。”
“下次不会了。”秦晋略显疲惫的道。
顾明臻其实心里仍旧有怨，但看着秦晋这副模样，他又有些不忍。
迟疑了两秒，顾明臻道:“也别自责，事情不能全怪你。”
“嗯。”
“先坐下来吧。”
顾明臻拉着秦晋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秦晋拿着水杯，脸色仍是不太好看。
“给你讲个故事吧。”顾明臻忽然道。
秦晋抬眸看了顾明臻一眼，脸色有点勉强，但他还是道:“你说。”
顾明臻默默一笑，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第111章 伤神
顾明臻淡淡笑了笑, 垂眼道:“曾经有一个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混的还算有权势, 后来有两个选择放在了他面前，就像是两个赌注，选了一个就一定要放弃另外一个。当时他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有希望的一个, 可是最终兵败如山倒。”
“然后呢？”
“然后？”顾明臻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他心里是后悔过的，但是在某一个契机之后, 他又了解到了当年他选择之后的一些事，发现, 他自己以为一败涂地的选择其实也没有那么差。至少, 他看人还是准的。”
顾明臻这些话说完，看着秦晋默默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笑道:“可能我说的不太清楚, 但我想说，既然你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在没办法更改的情况下就还是不要后悔的好, 毕竟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秦晋沉默了片刻, 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终归还是意难平。
“你选择莫宁, 无非是觉得他背景雄厚, 可以更容易地拉到许多超好的资源，甚至还可以带着签约的新人喝点汤。但你也应该想一想，那种身份的人跟一般背景的人在一起。多少会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他的性格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觉得现在一口汤都没喝上反而被反噬了非常不甘心对吗？”
秦晋听着顾明臻这句话，脸色微微有些疲惫，不过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顾明臻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所以你如果现在还在犹豫，到最后恐怕就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秦晋长出一口气，眉头抽动，隐隐有点发怒的意思，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你说得对。”秦晋道。
顾明臻眼看秦晋要别过眼去，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千万站稳脚跟，如果你这个时候放弃，莫宁都不可能站在你这一边了。”
听到顾明臻这句话，秦晋目光一动，“你之前都不准我提他，现在怎么又替他说话。”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秦晋顿时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随后他便笑了一声:“你倒是看开了。”
“仅此一次。”顾明臻站起身来，“我这人肚量有限。”
“过来。”秦晋看着顾明臻要走，便拉住了他的手。
顾明臻坐下来，秦晋便亲了亲他的掌心。
“我们共进退。”
秦晋如是低声道。
顾明臻看着他的眼睛，许久，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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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