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生得真好。”顾小唯打开自拍相机，却率先道。
顾明臻有点好笑：“这妆化得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了，你从哪看出五官好的？”
“是底子好，怎么都好看——来，顾哥看镜头。”
顾明臻看了一眼屏幕，顾小唯便顺手按下了拍照按钮。
把手机拿到眼前，顾小唯开始给人像加贴花，顾明臻近距离挨着顾小唯，嗅到这孩子身上有一股青柠檬的香味，白皙的脖颈细长又漂亮，干净得不得了。
心痒……
“顾哥你看。”顾小唯把手机拿到顾明臻面前，顾明臻定睛一看，两个人脸都加了不少蝴蝶结还有猫胡子之类的东西。
顾明臻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弄的？”
顾小唯听到顾明臻这话，有点诧异，随即他看着顾明臻的眼睛，发现顾明臻真的是一脸认真。
于是顾小唯就把相册下面的特效翻出来给顾明臻看。
“这个可以变猴子，这个还可以变大象。”
“有意思。”顾明臻是真的觉得有意思，他在民国的时候拍照已经是不得了的事了，现在手机不光能拍照，还能弄这些。
顾小唯看着顾明臻的神情，目光动了动，他也吃不准顾明臻是装天真还是真天真，这会眨了眨眼，顾小唯便道：“顾哥，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下一个这个特效相机。”
顾明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掏出手机便递给了顾小唯。
助理小张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吃惊极了，正想制止，顾小唯就已经把顾明臻的手机接了过来。
顾明臻嫌弃原主设置的那个锁屏太麻烦索性就没有锁屏，而顾小唯接过来的时候一滑就开了，这让他很是惊讶。
而很快，顾小唯便觉得顾明臻这个人是老油条。
因为这个手机太干净了。
除了自带的浏览器相机还有几个聊天工具，啥都没有，下载美容相机的时候顾小唯还发现这手机的内存居然只用了两个G。
这肯定不是顾明臻常用的手机。
顾小唯有点失望，但还是乖乖下好了美容相机，然后陪着顾明臻摆弄了一会。
不过这倒是顾小唯误会了，因为无论是以前的顾明臻还是现在这个，都不是一个热爱网络社交的人，游戏也是，所以手机才那么干净。
“你今年多大了？”顾明臻玩了一会美图相机，觉得相机都不如眼前这个漂亮的顾小唯好玩，便忍不住低声问道。
顾小唯本来有点敷衍，听到顾明臻这个低沉中带着几分温柔的青年声音竟是震了震，半晌，他摸了摸鼻子道：“我今年十九了。”
果然鲜嫩。
顾明臻看着顾小唯那还带着一点细细绒毛的柔嫩耳廓，想去摸一摸，但最终又忍住了。
“真年轻啊。”顾明臻忍不住感叹道。
顾小唯听到这话，顿时用一种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顾明臻，而顾明臻见到顾小唯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身体也才二十一……
咳嗽了一声，顾明臻解释道：“你不还是学生吗。”
顾小唯看着顾明臻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顾哥不是也大四。”
顾明臻：“……”妈的这小娘皮比我自己还清楚自己的家底，药丸。
两人愣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倒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顾明臻敏锐地发觉，顾小唯对他的防备降低了不少。
对付这种小孩，他手段也是多得很。
“顾哥。”助理小张实在是在一旁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心惊胆战，觉得秦晋的这两位‘娘娘’虽然都挺年轻，但演技一个比一个炉火纯青，简直让人看不出真假。这会实在是看不下去去，加上也确实快要拍戏了，助理小张便道：“顾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您的戏份了，您不先准备下？”
顾明臻听到助理小张这话，微微一愣，随后便正色道：“好，我倒是聊天都聊忘了。”
说着，顾明臻便略带歉意地看了顾小唯一眼道：“抱歉啊，我先去对戏背剧本了，第一场戏。”
顾小唯倒没料到顾明臻会为这个给自己道歉，连忙道：“没事，顾哥你去吧，我在这给你加油！”
顾明臻闻言笑了笑，对顾小唯飞了一个眼神，然后端着衣服便起来了。
横波潋滟，秋水含情，有声胜无声。
顾小唯被顾明臻这个眼神勾得很是恍惚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抿了抿唇，顾小唯目光有点沉，他好像知道，秦总为什么突然这么喜欢顾明臻了。
·
导演刘旭也知道顾明臻不是专业演员，所以只要求顾明臻出场的时候端个势子，然后画面切到表演席的张俊成，张俊成跟副官交谈，顾明臻再出个唱戏的镜头，过程持续十几秒，接着砸场子的出来，军阀头子救美。
当然，如果顾明臻表现不好，中间那十几秒就不用了，直接砸场子一开始的就上来。
而为了这十几秒，刘旭便特意请了一个唱了几十年的老花旦来指导顾明臻。
唱戏也不是顾明臻唱，现场播放录音带，后期配音对口型，那些两边的乐器班子也都是个摆设。
顾明臻原本还想着这会遇到他的老本行可以演得轻松点，但导演的零碎要求一点都不轻松。
唱花旦的老艺术家一头白发但还是很精神，头发盘的整整齐齐的，穿一身墨绿色的唐装，同色的老北京布鞋，脸上也是带着微笑的。
老艺术家姓燕，她就很耐心地跟顾明臻讲解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也示范了几次，便让顾明臻自己领悟一下。
顾明臻退到一边自己甩着水袖练习，而这会忽然就有人起哄要老艺术家上台来一段。
后来便都开始起哄了。
顾明臻本来有功底，这会看到他们起哄觉得乐呵，便没练了也站在一旁看。
导演刘旭又过去跟老艺术家说了两句，老艺术似乎是被逗得高兴了，就点头同意了。
走上舞台，原本看上去都有点行动迟缓的老人忽然就精神亮眼了起来，步伐细碎连贯，动作婉转优雅，手腕似乎都柔软了几分。
一开口更是——
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台下的围观的导演和演员纷纷都鼓起掌来，顾明臻目光在这个动了动，笑了笑，稍微迟了一步鼓掌。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顾明臻当然不会说老艺术家步子踏错了两次，更不会说老艺术家的高音已经有些艰涩了。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拍顾明臻的肩膀，一个带笑的声音凑上来道：“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看你都没怎么动？”
顾明臻一回头，便对上张俊成那张俊美的面容，唔……还有化妆品的香气。
这会的张俊成换好了军阀头子的戏服，整整齐齐的军装，皮带勒紧了腰，长筒皮靴擦得锃亮，白皙宽阔的额头也露了出来，四六分，俊美又锋利，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好剑。
“帅。”顾明臻由衷地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