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嗅了一口,那焦灼的胸口好似一瞬间荡开了,慢慢沉静下来。
她由衷地微微一笑,裹紧自己回到驿内,之前还零星几人的堂内忽而寂静无声。
阮木蘅虽觉有异,但并未多想,看也未多看,便跟堂里小二要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端着正要走,角落里一个声音陡地叫住她。
她吃惊地寻找,一人绣金玄色长袍,面色清冷地端坐,旁边一左一右一胖一痩的两人垂目弯腰静候。
阮木蘅无声地张嘴,还反应不及说话,驿站外一阵闹哄哄的马嘶声,顷刻间便涌进一干整肃的禁卫,团团地将驿站围成铁桶。
景鸾辞仍旧不动声色地静坐,看着她脸上流过的慌乱,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我猜,你若不能往西,不能下南,东边太远,势必走的北,北边的塞原是逋客之乡,你要去那里是么?”
阮木蘅脸上发白,紧张地绷了一会儿,松弛下来,叹道,“不该在半途歇息的,还有四日就能到塞原了。”
“我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在大郢,即使去塞原,我只要想找,总有办法将你找到。”
景鸾辞慢慢地说,面前一桌子的菜不知何时已经摆满,他淡淡地扬脸,一旁的周昙忙殷切地道,“姑娘应当饿了,不如和我家公子一起用饭吧。”
阮木蘅满口苦涩,顺从地坐到他旁边,景鸾辞脸上始终一丝笑意都没有,眼珠清冷曜黑,滑在她脸上时,仿佛能冰冻三尺。
他伸手自斟了一杯,又给她倒了一杯。
阮木蘅叹气,举杯饮尽,杯子落桌时,一声钝响,她苦涩地笑了笑,“我的一命能抵宁云涧一命么?”
“不够。”景鸾辞神情冷淡地道。
阮木蘅低眉,一会儿又抬头,“若我当真以命胁迫呢?是否有赢面?”
她说着嘴中舌尖微微一动,好似压住了牙根的某一处。
景鸾辞身体一震,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