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涧撇撇嘴,一脸嫌弃,末了又找来一壶酒,如牛饮水地喝了几杯,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阿阮,你能想得开,放下过去,不涉世事,这挺好的,我看见你这样子心里很开心。”
他喝醉了,秀白的脸上红晕斐然,“可你不能这么过一辈子,青灯古佛,敲敲木鱼,看破红尘的日子不该你过。”
阮木蘅一怔,“你想说什么?”
宁云涧双目如沁了水,诚恳地说,“我是说如果那养鱼的小子不错,你可以……嫁人…该有人在你身边知暖知热……”
阮木蘅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如果你这大将军不做了,你该改行做红娘,正好村里那媒婆也老了,你可以顶上。”
宁云涧摸摸鼻子,也老大不好意思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闷头看了她一会儿,又补一句,“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过的好。”
“我过的挺好的。”阮木蘅微微一笑,“你怎么了?这么罗里吧嗦的。”
若是往日,他两三句不离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定姻缘,怎么替她说起媒来了?
宁云涧慢慢地笑了一笑,柔和地望向她,“没什么。”
酒酣耳热饭凉,夜渐渐有些深了,漫天的星斗熠熠生辉。
阮木蘅收拾饭桌,宁云涧却干耗着,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端着酒杯到厨房看她熄灭灶台的火,心里想着若能这么一辈子,大概也不错。
阮木蘅在烛火里拢了拢头发,转过脸来,捧着煨得发烫的热酒,“你若爱喝,我待会儿给你捎上。”
宁云涧呵出一股酒气,煞有介事地道,“今夜有雨,道远路滑,不宜出行,我便不走了,叨扰姑娘一夜。”
阮木蘅一愣,扭头看外头星光灿烂,月色朦胧,费解地蹬了他一眼。
宁云涧虽然与他相熟,但向来有分寸,向来忌讳着她这可怜的名声,从不留宿。
她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摊手作罢。
腾出一间放杂物的农房,收拾干净了,垫上厚厚的垫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