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清朗温暖的白日过去了,又是一个黑夜。
阮木蘅惊起,江风翻身以奇形怪状的姿势睡在里边,头枕着景鸾辞的手臂,口水流得他满衣都是,景鸾辞安然地躺子爱情一旁,脸色失血后微微泛黄,却呼吸均匀。
葛三开门进来,端着几个空碗,见她醒来很是高兴,“姑娘醒了吗?饿不饿?老小我再去做一点吃的。”
抬了抬空碗,悉心解释道,“地窖下那家人我已经喂过饭了,赏了他们二十两银子,只要没有人来寻,他们断断不会出来。”
阮木蘅和笑,“辛苦你了。”
葛三摆摆手出门忙去。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一轮清月,恍如隔世,短短几日内仿若过了许久,心境变了又变,不觉欷歔不已。
想得入神了,转过头来,猛地对上景鸾辞的眼睛,吓了一跳,“你醒了?觉得哪里不好受吗?”
景鸾辞一动,牵扯得伤口眉头皱住,放松了一会儿,慢慢坐起身,看了看身上腰腹之间缠裹的布条,笑了笑,“你厨艺绣工不好,没想到连包扎都这么难看。”
阮木蘅脸上惭惭,杏眼圆睁,“当初如果你拨我去御膳房,或者尚衣局,说不定我便练得一手好功夫了。”
“拈针绣花不是你的天分所在。”景鸾辞温和地道,“小时让你坐在书堂里一刻钟,都好似有万虫在钻,看不过两页就将书丢下,绣花这样的慢工细活估摸着你也耐不住性子。”
“照你这么说,我读书不成,绣花不成,御厨不成,便是无一是处一文不值了?”阮木蘅瞠目横眉。
景鸾辞吭地一笑,眼尾挑起,眸中仿若有一泓清泉,第一次没看到其中搅着它色,“你怎么会一无用处,你若脸黑些,说不定可以去郢都府衙做个青天大老爷……”
他说着又一笑,在她薄怒前,又道,“你对于我来说,永远不会一文不值。”
阮木蘅脸色慢慢有些不自然,低眸不去看他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那个样子,怎么逃出来的?”
景鸾辞抱臂,“我反倒想说,你孤身一人回来,如果我未逃出,你打算怎么救?”
阮木蘅神色一晃,“没有如果,结果就是你安然无恙。”继续问道,“你如何能逃得出来?”
景鸾辞微微皱下眉头沉吟,思索片刻,抬眼,“有一件事……你应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