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辞皱眉,目光流连在阮木蘅身上,眼神深邃得看不出心思,良久道,“上次将江姑娘错认成故人,唐突了姑娘。”
阮木蘅暗暗吃惊,见他脸色铁青地过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逼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番话,瞪着眼睛不言语。
“皇上言重了,能与皇上的故人相似,实乃拙荆之幸!”江柏舟接过话,“况且世人千万,济济存世,总有长相或多或少有些相似的,认错了也不奇怪。”
景鸾辞不看他,淡似若无地扫着阮木蘅,“莫怪朕认错,朕的故人与江姑娘,可不是一点儿相似,仿若是双生的,不过可惜故人已故,否则可以为你们引荐一二,倒算是缘分。”
“敢问,这位故人……”江柏舟仍旧插过话,听得他有探究的意味,索性直言道,“是五年前故去的安嫔娘娘么?”
景鸾辞脸色一沉,那抑下来的怒意霎时泻出来,冷冷一笑,正待说话,远处急急奔来一个小厮,猛一见景鸾辞打了个趔趄,行了礼,忙朝江柏舟道,“浔阳侯和老爷正到处找您,现在正朝后院来了,公子赶快出去见见吧。”
江柏舟皱眉,犹豫着片刻,可既然是浔阳侯来寻,一定是商议江卫联姻一事,忧色地瞟了阮木蘅一眼,只好急急离去。
郎朗月色,红红灯火,花廊下有清香的花木气,婢女带着江风在花台子下玩。
阮木蘅沉默得尴尬而焦心,想寻了个借口便走。
景鸾辞目光向她,眼中有火星在跳动,濯濯地盯着她半晌,在她出口前率先道,“江二公子问的问题,你想知道吗?”
阮木蘅低垂着眼,霍地抬头,意图窥破他而无法后,别眼到一边,“听说安嫔娘娘死于自戕。”
“没错。”景鸾辞神情半沬,恍然有暗窦丛生,“在朕封了她为嫔妃后,她跳井池而亡,五日后才打捞上尸体,入梓宫时,生前鲜活的女子,竟然只有一滩烂肉。”
微微哂笑,“她竟然宁愿死,也不愿待在朕身边。”
阮木蘅心中一抖,勉力持着沉静,“众人都以为女子以做人上人嫁帝王妻为荣,可总有些特例罢,总有些女子只想要寻常百姓,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远离了是非和纷扰,不被禁锢,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景鸾辞沉默,若有所思片刻,“大概她也如江姑娘这般想法,才千方百计逃离了朕,逃离了皇宫罢。”
阮木蘅眼中震住,又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