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又道,“我既然能认出娘娘,那这郢都,特别今日到展会的人,难保没有相熟的,江二公子的江宅恐怕已非安全之地,娘娘最好快些做好准备,这两日内就与我去西境罢。”
阮木蘅犹疑,严修接着劝告道,“娘娘是否是觉得与江二公子不好交代,可您也要往更紧要的地方想,命都没了,留着情也无用处啊,等今后风声过去,定会有相聚之日。”
他可不管阮木蘅是否结亲了,是否有小孩,先绑了去西境再说,不能白白浪费了宁将军的情意。
阮木蘅一呆,脸色难堪,他原来是误会了她和江柏舟的关系,张了张嘴想解释,一转念,又觉得不要节外生枝,便一时不好开口。
正在迟疑时,门忽而被推开了,半瓯古玩的伙计上前道,“江姑娘,阿风找您找的紧呢,您快些去哄哄吧,都快哭得整个听雪楼都惊动了。”
阮木蘅一急,起身几步,回身道,“严将军,您所说之事,待我考虑两天,到时再给您答案。”
出了门,急急绕着走廊回去,迎头却见前头一个雅室内施施然踏出两个人。
阮木蘅忙遮袖闪到半掩中的一个房间内,从门缝中望去,平王景鸾华和一各看着也很脸熟的人,在廊内,低声交谈了两句,平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拱手从她眼前离去,平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左右看顾了两眼,又回到室内。
阮木蘅大喘了一口气,果然像严修说的,难保没有相熟的,这不就是相熟的!
她今日出门真是过于欠考虑了!
开门待出去,后面一人声猛地拉住了她。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这里头也是你能随便闯的?!”
阮木蘅背后一炸,刚刚躲进来时,随意扫了一眼,奈何有屏风挡住,以为没有人,有些骑虎难下地转过身来,举目赔礼道歉道,“小哥对不住,走错……”
尾音戛然而止。
紫檀的屏风侧恰恰地露出端坐着的半个人来,一身玄衣,素手端着瓷杯,侧目过来的半边脸,冷冽而俊逸,却和她一样满面震色。
阮木蘅只觉得头顶有雷霆之声,轰然炸开,她脚下动也动不了,黏着在地。
景鸾辞手中杯盏此时滑落坠地,踩着那碎瓷片猛然起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