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是禁军官署,执掌皇城宫禁、周庐宿卫、朝臣官将的监察刺探之事,是皇帝直接掌管的一柄武器,任何人都不可染指。
皇城司大狱里多关押的是朝中背叛、窃国、泄密、贪污、私交受贿的官人。
而侯获,她以为已经死了的侯获就关押在此处。
阮木蘅深呼一口气,提步跟着周昙绕过三间正厅,走过一排排官房,再入后院做暂时羁押问审的七八间监牢。
周昙停了停,欲言又止地不住眄了她几眼,道,“阮,阮大人,老奴或许不该多嘴,但这几句掉头也得跟您提个醒儿。”
见阮木蘅白着脸点头,接着道,“侯获所犯罪不可恕,罪当斩首,皇上念于您,才特赦在此永监,不可能再宽恕他罪行赦放出去,您待会儿见到皇上了,切勿再多有为难的话。”
他说罢心中默叹一声,皇帝铁血,手腕厉辣,当初一登位便智擒了霍乱朝纲的伊尚书一干人,可在男女之事上,在他看来就颇……拖泥带水了。
他忍不住又觑了一眼阮木蘅,引着她往石门处走。
走过两道石门,到第三道,便是两扇丈高的铁门,铁门洞开着,旁边一溜持刀的守卫。
景鸾辞一身玄衣,玉革束发,一丝不苟地在大开的门前侧目向她负手独立,望着她一步步从石门内走来。
难得有些迟疑,最终仍道,“走吧。”
阮木蘅摘下风帽,抓紧袍子,惊疑不定地瞟了他一眼,一时胸中火热,踟蹰了两步,还是跟随着他入内。
入了门便有牢头带领着,在飞扬着尘垢和潮气的甬道里一步步往前走。
阮木蘅胸中仿如鼓锤,昨日景鸾辞到重华殿告诉她侯获还活着时,那种欣喜和激动,以及满心的期盼,顿时消弭无形,反而退意犹疑害怕翻涌上来。
旁边景鸾辞顿住脚步,目光看向两排望不到头的牢房间幽深的甬道,随后落到她身上
蹙着眉看了看她惨白如纸的脸色,默然半晌,道,“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