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蘅霎时疼的眼冒金星,咬紧了牙关,一动不动地窥向路间,后面的人已追了上来,似是听到了别样的动静,勒马转着弯四处察看。
她立时吸气都不敢,冷汗涔涔地憋住了呼吸。
“阮大人!”
“阮大人!”
那人对着黑黢黢的林中叫了两声,回应的只有簌簌的风拂过林叶的声音后,他一蹬马肚,又追着前面追风的马蹄声而去。
是裴轻予。
阮木蘅拧着脸想,仍如一块僵石趴着一动不动,直至所有的响动消失,她才极轻极困难地拨开树丛往密林深处走。
一路疼一路走,腹部的血顺着按着的指缝滴下。
她想她可能还没跑出去,就要流血流干而死,便顺着树干坐下来,从行囊中翻开已经摔成碎片的药瓶,管不了是治什么的,拉开衣裳,摸着伤口就往上敷。
顿时又是一阵灼刺的痛。
阮木蘅扣住树皮,静默地忍耐着这阵痛过去,等伤口开始是麻痛时,她脱下外衫,撕成布条裹在腹部。
再歇息了一会儿,拄着树棍爬往丹岐山山上。
院落里开着极盛的牡丹。
牡丹花间有长长的一道长廊,廊下干干净净的,只余横梁处一只随风转动的金丝鸟笼。
笼中叽叽喳喳地关了一只蓝耳翠鸟,通体泛着珠光宝气的翠蓝,小小的喙边有两道蓝色斜入颈部,像娇弱的女子戴着耳饰。
“……很好看吧?”一身富贵锦缎玄衫的少年在廊下看了一会儿,得意地道,“听说是从瀛土国的沼泽地抓来的,等下蛋时,下的都是宝蓝色的翡翠石头。”
“怎么下?鸟怎么会生出石头?”
旁边跪在廊椅上仰头看的绯色宫装女孩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