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蘅手上力道一重将嫩芽掐出汁儿来,她不能那么自私,但即使不借着他人之力,她照样有办法逃出宫去。
阮木蘅敛起心神,将一旁擦洗花瓶的紫绡叫过来,“你去挑几件像样的礼物,”想了想,“就把那两只白玉镶金手镯带上,其他的拿着太招眼,再准备准备我们去春熙宫。”
紫绡知道是要去感谢裴常在送了草药,忙擦擦手说哎,转身后又折回来,迟疑说,“那手镯是皇上赏赐的,再送给他人,会不会不合适?”
阮木蘅笑了笑,“没关系,皇上一天要赏赐给人多少东西,随便打发过来的,他不会记得的。”
紫绡仍觉得不妥,但也依命找出檀黑木匣装着的两只镯子,用布裹了,随着阮木蘅出门往春熙宫去。
春熙宫在十二宫中位置最偏,离宣和宫最远,但恰恰是这样的偏远使得树木长的分外的好,才入院子便闻到弥漫的花香。
放眼一看原来是院中的两棵早梅早早地就开花了,点点殷红缀满了黑色的树枝,飘散着沁人的香气。
那花树下拿大剪刀修枝的宫女,突见她们来,忙将剪刀扔进竹篮,笑盈盈地迎上来,“阮大人安好,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奴婢去接您呀!”
阮木蘅见到她笑也弯下眼睛,“前几日谢谢你跑一趟给我送药了。”
“能跑一趟腿那是奴婢的福气。”惠香嘴巴很甜,一边引着她们往配殿走,一边说,“我们常在正无聊在临字帖呢,早就盼望着您能来看看她!”
进到东面的屋子,果然见一个身形娇弱、长相浅淡小巧的佳人在桌旁拎着袖子写字,一字字浑圆周正,颇有气势,因她们走路轻巧,她又写得入神,反而吓了她一跳,墨汁儿便洒在写好的字上面。
阮木蘅福了福礼,歉然地笑说,“不好意思搅扰常在雅兴了。”
裴雪袂抬头,清浅的脸上颇为出彩的一双杏眼倏然放光,高兴地走过来,“做这些虚礼干什么,没关系,我只是无聊得很,写写自己也就撕了。”
阮木蘅知道裴雪袂字写的好,也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才被她选了进宫正司做记录的女史,便好奇想看看她写什么,探头一看竟然不是字帖,而是一首小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