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蘅这才放开了手脚,昂扬挺直了身板,朝院中一众人看去,见宁贵人下身裙衫满是红色血迹,额上冷汗涔涔地跪伏在地上,便使人搬了椅子赐座,着太医先来瞧瞧。
太医院的人细细把了会儿脉,重新叩首说,“宁贵人暂时没有流产,只是肚中孩子脉象孱弱,随后需要静养坐胎,能不能保得住到时才能见分晓。”
模模糊糊一句话听得出来是时局不明时,不敢往坏了说。
阮木蘅便先忽略不提,着手对付当下状况。
依次拎了翊宸宫的冬凝、愉福宫的大宫女、被侍卫案头压在地上的“奸夫”、开愉福宫大门的宫女琇儿,以及仍沉浸在可能丧子的伤痛里的宁贵人问话。
事情的过程跟周昙说的一样,差别是“奸夫”承认的确是通奸,琇儿一口咬定是宁贵人指使她给“奸夫”开门,而宁贵人抵死不认。
“……我,我冤枉,我没私通宫禁。”
宁贵人泪流满面地再次滑到地上,“我不知道琇儿偷偷开门,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已经睡着了,醒来时那个人不知怎么就在房间里,反而吓得我失声尖叫……”
阮木蘅听她还要絮絮叨叨,打断她面无表情地说,“事实怎么样,我已有所论断。”
看向旁边的大宫女吩咐,“扶贵人进去休息,保胎要紧。”
说完心中略微一思忖,便进正殿禀报,给景鸾辞扔了一句:“案情结果,宁贵人有冤,具体状况有待进一步祥查。”
便伏低了头待着不动了。
皇帝想了想也没有追问,只把气的跳脚的皇贵妃谴回,领着阮木蘅出了殿门才说,“跟朕回宣和宫。”
撩袍待走,却见后面的人木然不动,转身以眼神询问。
阮木蘅稍稍嗫嚅,看了一眼配殿里好似还哽咽不绝的女人,迟疑说,“皇上需不需要去宁贵人那坐坐?毕竟宁贵人今日受到了惊吓……”
景鸾辞怔了一下,轻哼一声,“朕怎么样还需要你教?”
阮木蘅禁声,恭谨领命一路跟着进宣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