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制作者?”
谢衡玉道:“非也,这鸟是我做的。但这名字……咳,是航管处一位有趣之人所起。”
池倾难以置信:“你做的?有趣之人??”
谢衡玉从池倾手中接过机关鸟,刚想把它拆卸掉,却被池倾一把拦住:“等等,这东西若被你拆了,航管处会得到消息吗?”
谢衡玉点头。
池倾打量着他的神情:“当今天下,能将这……愤怒小鸟拆掉的……还有几人?”
谢衡玉默然。
池倾又道:“此番回修仙界,你一定不想让大家发现你的身份吧。”
谢衡玉无奈地看向她:“倾倾……”
池倾抬手摸了摸他特意施加了幻术,不辨原貌的五官,叹息道:“谢衡玉,你实在不必为我勉强自己。罚款而已……交了又如何?”
话是这么说,等到池倾来到航管处,目瞪口呆地望着罚单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脏绞痛,差点要流下泪来。
池倾在妖域,物质条件这块儿算得上十分富有,毕竟妖族地广人稀,万里疆域供几座城池,全然绰绰有余。可奈何妖族与修仙界物价差距悬殊,灵石资源也少,哪里会有妖狮子大开口到如此程度?
修仙界……这是要谋财害命了……
池倾怒而拍案:“这不公平!那马不是我的!你们这鸟一定是出问题了!!”
接待的小吏立刻道:“姑娘您是乡下来的吧?玉公子的机甲从来不会出问题。”
谢衡玉:“唉……这话倒也不能如此绝对……”
小吏一个眼神瞪过去:“您是哪位?又是嫉妒玉公子才华的臭**吧?”
池倾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将罚单狠狠拍在桌上:“我都说了,那匹马是我半路遇到的,顺手喂了点野草它就把我载到天都了!我和它主人都不认识!”
小吏的视线又落回她脸上,认真打量着池倾一本正经的小脸,怀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池倾道:“千真万确!这一定是野马!或是从哪位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反正不是我的马!你说它是我的马,除了这只愤怒……除了这只红鸟,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小吏道:“根据愤怒小鸟坠落前所见,那匹白马姿态昂然,举世罕有,御马司定有记载,我这就……”
“不必了。”就在此时,一个戏谑带笑的声音从帘幔后清晰传来,“那是我的马。”
小吏闻言连忙起身,躬身道:“唐公子。”
那位唐公子掀帘而出,木簪束发,道服简约,通身气派却潇洒至极,不落凡俗。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美男子,嘴角含笑时,双眸却透着懒懒的倦意,倒与那仙风道骨的服饰相得益彰。
他挑眉与谢衡玉对视一眼,随即玩味之色更浓,又望向池倾:“姑娘,那白马是在下新得,性子活泼,又尚未训熟,冲撞姑娘,真是不该。”
池倾点点头,连忙顺势递出罚单:“那这罚单……”
唐公子含笑接过:“便由在下来支付。”
池倾大喜过望:“多谢多谢!”
谢衡玉站在池倾身后,不动声色地朝道服青年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听身后之人又道。
“说起来,马驹冲撞姑娘,在下好生过意不去,还想请姑娘吃饭赔礼呢。”
池倾脚步一顿,自知理亏,赶忙摆手道:“小事一桩,唐公子客气什么?”
道服青年屈指敲了敲罚单,语气有些为难:“既如此……这罚单……唉,世道艰难……”
池倾立刻回头:“不!我是说……我们合该接受公子道歉的。”
谢衡玉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对上唐公子似笑非笑的视线,默默道:“……唉。”
第24章 谢公子甚为貌美,如今许是入……
修仙界天都,最是富贵繁华温柔乡。
池倾站在臻荟酒楼的天字厢房中,看着楼下玉舆经隧,楼船过肆,排排酒旗斜矗,盏盏琼酿倾江的盛况,着实有几分意外:“我还以为,唐公子做不出这种穷奢极欲的排场来。”
道袍青年略一挑眉,将窗更推开点,他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杆烟管,兀自点燃抽了两口,吞云吐雾道:“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苦涩的烟雾多半飘出窗外,但饶是如此,谢衡玉依旧蹙起眉,抬手将池倾挡开了些:“唐公子,烦请注意分寸……少抽些。”
道袍青年的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说起来……我有位朋友,从前也总爱这样劝我戒烟。那人聪慧非常,但为人迂腐至极,压抑过甚,想不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道理。后来呀,好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人辛苦多年,也没捞得什么好下场。”
池倾听出些苗头,斟酌道:“那人后来如何?”
唐公子的目光在池倾与谢衡玉之间辗转了几个来回,嗤笑道:“谁知道?不过我那位朋友甚为貌美,或许是入赘哪家千金了吧?”
谢衡玉闭了闭眼:“唐呈。”
唐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了?不装了?”
池倾望向谢衡玉:“这位就是你那个有趣的朋友?”
谢衡玉点头,对唐呈道:“阿呈,我来天都之事,请你莫要告知……”
唐呈对着窗外吐了口烟,摇头笑道:“你逃出生天,不再自苦,我求之不得。又怎会多说什么来妨碍你呢?”
谢衡玉道:“今日之事,多谢你。”
唐呈这才搁下烟管,拂袖抬手先向池倾拘了一礼:“七圣主。”
池倾托住他的小臂:“这是做什么?”
唐呈道:“这是在下为容之行的礼。”
池倾笑着摇头,却收住了阻拦的动作:“这更是不必。”
唐呈道:“我这位朋友,从小甚难与人交心,我知道圣主定是以诚相待,才会如此。”
池倾闻言不答,指尖却轻轻攥住了衣袖。
谢衡玉道:“阿呈,此番我们是为公仪襄遇害之事前来,有关此事,你知道多少?”
唐呈指尖一拨,转了转烟管,片刻才道:“我知道你或许要问这件事。但这毕竟是公仪家的家事,内幕曲折,我也难以了解太多。只一件……你们可知公仪家关押了妖族之人,会提出怎样的条件作为交易?”
池倾默了默,旋即道:“我记不清了。公仪家……是否也来求过花?”
谢衡玉道:“来过三次,公仪家亦十分迫切。”
池倾蹙眉道:“也是为了长命花?”
谢衡玉点头。
池倾冷笑道:“且不说阮鸢做不出这种事,就算真做了,妖族之辈向来肆意妄为,怎会凭他威胁?!若他们真要这般血口喷人,我不如再杀几个姓公仪的玩玩,权当做实了这污蔑。”
唐呈之前对池倾不太了解,闻言便有些紧张:“圣主切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