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完美无瑕的心爱之物,偏落上这样的损伤,她恨不能冲去谢家活剐了唐梨,顺便再把那个夭折的死孩子的坟给刨了。
池倾气得声音都在颤:“谢衡玉,幼犬被打尚知反扑。你几岁了?就这么活生生受了十多年的罪?”
“抱歉,”谢衡玉轻轻拍着池倾的后背,声音低哑,“让倾倾担心了。”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发颤:“
我不是想听这个,谢衡玉,你莫非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谢衡玉松开她,漂亮的桃花眼与她对视,片刻才认真道:“倾倾……我是你的,我的身体,只有你可以碰。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它,包括我自己。”
池倾沉在他的目光中,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好。”
说着,又拿起那瓶伤药,对谢衡玉道:“衣服撩高些,我给你涂一下……抓痕。”
谢衡玉眨了眨眼,耳廓忽然有些微红,却放下衣摆,侧身握住池倾的手,低声道:“那个,我想留着。”
池倾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忽软,垂下头去,隔着谢衡玉薄薄的里衣,亲了亲那抓痕的位置。
身前的男人垂下头,肌肉微微绷紧,忽地沉默下来。
再片刻后,他突然回身掌住池倾的后颈,雾眸微红,眼神沉沉,复又吻了下来。
……
池倾没有想到谢衡玉真的会与她这样荒唐。
虽他起初确实温柔小心,甚至带着几分克制的讨好意味。但第二次,却如同被撤去什么禁制般,无师自通地,彻底流露出强硬的姿态来。
以至于池倾最后被谢衡玉抱着下了马车时,才发现周遭天色深沉,星河闪烁——二人竟在车内蹉跎了好几个时辰。
白马停在云上,回头见池倾出来,十分不耐地甩了甩头,用前蹄在原地踏了两下,鼻子中隐约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哼。
池倾窝在谢衡玉怀中,见状有些脸红,探手过去拍了拍白马的颈背,轻声笑道:“委屈了?”
白马侧过脸,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谢衡玉本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飞马灵兽,这下也有些迟疑起来:“它应当……并未修炼成妖吧……”
否则,他们当真是太失礼了些。W?a?n?g?阯?F?a?布?Y?e????????ω???n???????????????????
池倾失笑摇头:“它不是妖,只是当了一天的坐骑,还得立在这里……罚站,难免要闹脾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链中掏出一株嫩生生的灵草,哄着白马吃了进去,复又拍了拍它的后颈:“这下好了吧?不生气了吧?”
白马这才缓和些,温驯地转过眼,用脑袋蹭了蹭池倾的掌心,倏然张开双翼,化为白光。
那温和的光团如云雾瞬间将二人包裹环绕,一时竟将周身长夜遮蔽。片刻后,当那光芒缓缓暗淡,谢衡玉讶然发觉自己已立于一处小巧秀丽的院落中。
池倾从他怀中下来,拉着他的袖子走过院落,往身旁同样凭空出现的屋舍中去,有些骄傲地解释道:“这飞马是芳草州圣主培育出的稀罕灵兽,能以身化形,你们修仙界恐怕没有。”
谢衡玉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听闻芳草州圣主出生的部落古来便要长途迁徙,经穷山恶水,十分艰辛,难怪能培育出这般灵驹。”
池倾点头笑道:“这匹飞马是羚林一手养大的,温顺又通人性,为了换得它,我可着实颇费心血。尽管如此,她还是恋恋不舍的,每次通信都要让我把马牵过去给她瞧瞧呢。”
羚林,是芳草州圣主的名字。
交谈间,两人走入屋内。池倾腿还有些发软,见到软榻便移不开眼,于是有些倦怠地催着谢衡玉先去洗漱,自己则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谁知这一睡就沉得过了头,就连恍惚间感到自己被谢衡玉抱入浴池,池倾都没能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抬了抬胳膊。
水声中,她隐隐听到谢衡玉低笑了一声,让她安心睡觉。那声音非常磁性好听,池倾嘀咕了一句什么,转头就人事不知了。
等到再次醒转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池倾睁开眼睛,恰然对上谢衡玉的睡颜。许是因为闭着眼的缘故,比起往日清醒的时候,此刻的他看起来反而气质更冷一些。
眉骨高挺,眼窝深邃,棱角分明的线条仿佛被精心雕琢过,尤其在黑夜中,瞧着更加锋锐漂亮。
谢衡玉侧躺在池倾身边,墨色的长发显得有些散乱,大半披在身后,几缕又被池倾抓在掌中。
池倾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许久,才松开他的黑发,如小蜗牛般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喉结。
谢衡玉若有所觉,忽然握住池倾的手,将她往怀里揽近一些,声音低哑,透着些慵懒:“怎么醒了?”
池倾仰头看着他的脸,夜晚静谧,她听到男人的心跳在自己的注视下渐渐加快,甚至变得有些慌乱,纯情得好笑。
谢衡玉也察觉到了这点,不自在地抬手挡在她眼前:“睡觉。”
池倾拉住谢衡玉的指尖捏了捏,轻声道:“之前不是说给你奖励的吗?”
谢衡玉动作一顿:“现在?”
池倾应了一声,遂在黑暗中摸索着坐起来,她从储物链中取出两件厚实的斗篷,一件丢给谢衡玉,一件自己裹上,翻身下了床。
两人并肩走出白马所化的小院,踩在薄云间向下望去——昏暗的夜色里,冰封的青镜湖犹如白玉,与上空闪烁的繁星相对,一静一动,美好得不可思议。
池倾牵着谢衡玉的手,在云上站了一会儿,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了这方湖泊:“青镜湖被妖族称为天湖,每逢春夏,许多鸟儿都会迁徙来此。如今春日将近,我请青湖州圣主算了算,差不多……这几日便要开湖了。”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而且是武开湖呢,很难得的。”
谢衡玉望着冰封的湖面,眼底泛起笑意:“修仙界位处南方,从未有过千里冰封的景象,也没有开湖的说法。”
“我猜到了,所以才说……是奖励啊。”池倾笑着扯了扯谢衡玉的衣袖,两人跃下云端,一同往湖边而去。
青镜湖上的寒风很是喧嚣,将池倾的鼻尖吹得有些发红,谢衡玉替她紧了紧领口的系带,将那带着毛圈的大兜帽拉起来,含笑捏捏她微凉的脸颊:“小兔子。”
池倾抬起眼,撒娇似地冲他鼓起圆乎乎的两颊。
两人在冰封的湖边站了一会儿,大风呼呼而过,吹起冰面上的雪粒子,像是茫茫白沙,不用法力,当真有些冻人。
池倾在谢衡玉身边不好用妖力,只能搓着手,戳了戳谢衡玉的腰:“有点冷。”
谢衡玉敞开毛氅将她裹入怀中,暖烘烘的法力避开了寒风,与男人身体上的热量一同将她包裹,池倾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