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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颇为惊诧,一方面震惊于顾揽月和秦氏的合谋,一方面迷惑于荣时的反应。那种一点就炸一触即崩的状态,活像被生生解开了旧伤疤。

而这伤疤是林鱼给他的。

我当年……我当年到底干什么了。

难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

不可能吧。

她如此惊魂不定,红烛便劝她出去走走,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在花园子里山石底下,撞到一对野合鸳鸯。

红男绿女,青春少艾,嘤嘤宁宁声音,揉揉叠叠肌体。

走近了,还能听到声音。

“别怕,不要紧,很快就好了。”

林鱼满脸通红,赶紧扭头走人,走不两步遇到长青,立即把人截住。

“给你主子说一声,院子里有的丫头长大了该放出去就放出去。”

长青不明白夫人怎么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但还是垂手听训。“三爷原本是要做的,只是公事家事忙成一团还有顾家丧事要办,所以才耽误了,这两天抽出空子就办。”

林鱼点点头,匆匆而去。

她吃了那一吓,眼前都是些旖旎画面,止都止不住。

勉强自己去书房看会儿书,书里头也是男欢女爱,卿卿我我。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啧。

见鬼。

林鱼觉得自己该跟荣时一样打打坐参参禅。

她丢了书本,痛苦的抓着头,她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

不提防碧水成潮,满眼都是温柔鲜亮颜色,那水纹清亮的碧竹席上,青纱通透的帐幔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痴迷而又渴求,她难以想象这样的情态会出现在自己脸上。

金生丽水,玉出昆岗……她的手沿着那秀窄的腰身向上,触目是精巧的锁骨,脖颈,下颌,玉质玲珑。

柔顺的长发在身后散落,一直蔓延到腰侧,她反手捏着他的后颈,揽着他瘫倒在床上。

云蒸霞蔚桃花粉,碧水荡漾杨柳乱。

当年的荣时比现在更要纤瘦,苍白,头发也更长。她不记得他的神态,但却记得那诡谲的情形,混浊又迷乱,隐隐血色涂抹上二人的衣衫。

“听话,很快就好了。”

是她在哄荣时。

林鱼心神大乱。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强迫自己去回想,压着头疼压着恶心去回忆里翻资料,没想到脑海中沉渣泛起,泛的还是黄色豆腐渣。

室外,日落黄昏,逢魔时刻,霞色如血,无端端生出诡异,她顾不了许多,直接跑去找人。

荣时在前院花厅处理最近积累的家事,看到林鱼有点吃惊。

他挥手遣人退下,镇定的问道:“夫人有事?”

林鱼额头发热脊背微汗,看着荣时端庄清丽不容亵渎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这段回忆很荒谬。

可这条信息太重要了,重要到可以解释她的婚姻和苦难。

“我是不是……当初在山下,我是不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鼓作气,再而衰,这会儿不问以后更没胆,林鱼把心一横。

“我是不是对你,对你用过些手段。比如强制……”

荣时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出现变化,他细长的眉尖轻轻皱了起来,仿佛在思索什么,继而缓慢的转过身去。

林鱼:看来是真的!

她忽然有点慌。

但是,但是,往好的地方想,她当了他三年妻子,为他管家理事,受了三年冷遇,打了三年的苦工。

总之代价够了,也算弥补的过了。

现在把话说清楚,荣时应当不是小气的人,她若要和离……

“不仅如此”

荣时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豁然转身。“你还想把我送给别的女人。”

林鱼:???

林鱼:!!!

第24章.哄劝你不傻,我傻。

荣时的双眸牢牢钉在她身上。林鱼觉得那是一把鱼叉,啪叽一声把自己叉了个通透。

她脊背发冷,手脚发麻,整个人僵硬的好比霜冻的白薯,把她提起来敲敲,都能掉渣子。

荣时似乎也有些困扰,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怅惘——这份愤怒搁置太久,他想发怒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现在懂了,他却已没有心思和能量发怒了。

他微微侧脸,细长的眉毛,从头到尾,渐挑渐淡,消失在鬓角,那清冷疏离的感觉便出来了。

可他又很快转过身来,平静而文雅。

那短暂的失控全然消失不见。

林鱼是个很好的姑娘,灵秀善良,清澈如山涧小溪,古道热肠好似三月春光,但他永远都记得两人苟合取欢时的错愕和愤怒。

悖礼苟合,男子尚能抽身女子却无处容身,世俗的眼光礼法的约束足以绞杀她。

娶吧,事已如此又能如何。毕竟,这好歹是恩人。

他自付不是个狠毒恶人,当不了端方君子也不能沦落成竖子。时隔多年才从这所谓“君子”作风下,品出一丝名为“占有”的私欲,那是他对林鱼悄然滋生的爱恋。

荣时坦然的看着林鱼。

奇怪的很,当年极为愤怒甚至怨增的事情,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的多。

难道因为如今爱慕之意滋生,所以当初的孽障也会得到美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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