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她起身去柜子里拿卫生巾。
她打开柜子,却看见那袋白色的、折好的整整齐齐的刀纸。
她站在原地,脑海里又是那天他血流不止的脚,还有小心翼翼的献上刀纸的模样。
很莫名的,她想起那天外公的那句话
——他最近变了很多,我也看在眼里,你呢?
她当时发着呆,答非所问:“阿公,我好不容易走出来的。”
也心不在焉的说:“我不会再因为某个瞬间去重复爱上某个人。”
她发呆的时候想什么呢?
她们在一起七年,是枕边人,是住在过心里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也没人比她更明白他在这里一个月的所作所为,所改变的,所行动的。
他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当时才会说,她不会再因为这些瞬间去再次爱上他,因为她好不容易走出来。
今晚的对话她也记忆犹新。
她明白,当她知道他也曾为这段婚姻努力过之后,这些误会就会消除。
而当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嫌隙解除掉后,就是开始正视对方的每分每秒的开始。
面对昔日爱过的人,当误会消除,他的变化在眼里,在生活里,就像眼前的刀纸。
她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
但是她能做的,就是压住这种所谓的“看见”,远离这里。
离他越远,越好。
他的所作所为,不应该出现在她眼前。
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任何能够让她内耗的关系里,这是爱自己的开始。
放弃,离开,她不是说说而已。
她下定的决心,不会因为今晚的误会解除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想到这,她拿起手机,给蔡双发信息道:“交换生什么时候可以申请?”
她只想过去戏曲院,却从未想过要交换。
所谓交换,就是出国。
就是离开。
彻底的离开。
去到没有他的地方,去到远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第40章 “我要出国了。”
禅城医院住院部, 单人vip病房内,白皙骨感的手背上银针刺眼,软管里有点滴渗入,半空中悬挂着两瓶透明液体, 许特助拿起吊瓶望了眼, 道:“少爷, 医生说让你喝点粥。”
周淮律躺在病床,背靠着消毒过的枕头, 深邃的眼眸无神盯着某处发呆。
从今天醒来后, 他就这样, 没有半点儿气色和精神。
“许叔, ”
他倏地开口, 声音很暗哑:“她说如果我再出现,就和别人在一起。”
他记得的, 只记得这句话。
从他醒后, 就重复这句话, 喃喃自语,许特助都看在眼里,他轻叹口气,想开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他也不知道,他们每次的争吵究竟是因为什么。
默了片刻后, 只能道:“少爷,您昨天在京都就淋了雨,连夜赶飞机回来, 又在禅城淋雨,身体再硬朗也遭不住这样折腾, 您要有个硬朗的身子骨,才能去找太太啊。”
许特助欲言又止,昨天要不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周淮律,他和司机下车去找,才看见他倒在巷子里,等送到医院来时,已经烧到了非常高的度数,险些感染。
高烧三十九度多,再晚些烧坏了,可如何是好?
许特助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若是再晚些时候出现,若是再迟点,他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或许禅城和香山澳都要翻天。
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却丝毫不后怕,没有半点儿在意、半点儿后悔,也没有半点爱惜自己的身体,只个劲儿的道:“许叔,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许特助只觉得周淮律被爱情冲昏了头,他以前还以为少爷是个工作狂,现在为了爱情,周家的事情自离婚后越来越少接触,到现在直接不管了,成了痴情种。
他沉默片刻,道:“少爷不会讨人厌,或许是太太和您要的不同。”
许特助的这番话,让周淮律陷入反思。
他们要的东西不同?
他要什么?他想要和好,想要挽留。
那她要什么?
她要他消失。
不得不承认,但是这个却是事实。
他们要的就是不同的。
不是或许,是肯定。
他陷入这段感情里,每天无法自拔,她越是抗拒他的出现,他越是要出现。
他在这场拉扯战线里,失去理智,如今想来,她从始至终要求的,就是他不要再出现。
他却从始至终都没听见似的,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出现。
周淮律脑海里细细回想起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他自以为是的帮她找到徐院长,想要安排她进入戏曲院,去北京找她…
现在冷静思考下,她好似不止一次说他不尊重人。
沉思片刻,这下像是终于听进去了,眼神恍惚间,睫毛颤了颤,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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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江枝再也没见到周淮律。
她重新住回了班社,因为二月底的时候,有场比赛,也应该是她身为南粤班社一份子最后一场比赛,她全身心投入在里面,演的依旧是《帝女花》
这场最后的比赛,对手依旧是禅城的几个班社,其中也有百花。
她把这次的比赛,看成是和陈妮的最后一次的较量。
毕竟百花和南粤之间的恩怨,已经干涉到了个人。
江枝每天在戏台上挥洒汗水,卖力的钻研陈妮的视频,还有帝女花的精髓。
她有她自己的傲气,也明白对付陈妮这种人,骂没用,她脸皮比城墙厚。
只能在她擅长的领域上赢过她,当众赢过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陈妮最拿的出手的就是帝女花。
她就是要迎难而上,赢过她,击退她的傲气。
一月底的时候,小舟她们去了趟市场,买了很多红色的福字,还有几卷红色对联,她后知后觉才发现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
“枝枝姐,新年你想吃什么?”小舟把黑色的瓶盖打开,从里面拿出浆糊,边把浆糊糊在对联的背后,边道:“沙叔说今年他下厨哦。诶,帮我把角压住。”
江枝立刻搭把手,帮小舟把飘起来的对联搭把手摁住,她思考道:“我都行,随便吃什么。”
“那你可记住了,沙叔要是问你吃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说你要吃糖醋排骨。”小舟把对联拿起来,递给正在贴对联,站在梯子上的陈关,还没等江枝问为什么,陈关便笑了,小舟便解释道:“沙叔做的糖醋排骨太难吃了,和你前夫哥做的差不多,齁甜。”
陈关在贴对联,小舟在帮他扶着梯子,江枝站在原地,听见前夫哥这几个字,才恍然想起周淮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