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离婚她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你现在乖乖跟我去登记,外公还不知道,你还可以来看他。”她几乎是用哄骗的方式,看着挡住主驾驶门的周淮律,道:“但是我要是起诉离婚,我们闹到这个地步,对谁都不好。”
江枝早已知道他的挣扎,比赛前晚他急切表达说的那些话,还有比赛聚会那天他试探的未来,还有今天他用戏曲院的事情,都是他在挣扎,在不放弃的挽留,她心知肚明。
所以他越是挣扎,她就越不可能给他挣扎的机会。
她看穿了他,他就像是个透明的人,站在她面前,她好赖话都说尽了,他再故意拖延时间,再挣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知道她未来里没有他,但是连给予未来的帮助,他都不要。他做什么,她都不开心。
他也深知,她那句外公,是哄骗的话术,但他明知道是哄骗,还是心甘情愿的上当。
至少,她还愿意骗他,总比把狠话都说尽好。
就如她说的,没必要闹成这样。
因为他知道,真闹起来,他拗不过她。
周淮律站在主驾驶门口,挣扎后的无望,强忍着心痛,道:“要走高速,你下来。”
她不让,害怕他又故意不回去:“我开。”
他闭着眼,深呼吸。
然后直接伸出手把座椅调后,弯腰低头。
头发刮过她的脸颊,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再近些,就能触碰到唇。
江枝心跳漏了半拍,往后仰。
但是没想到他根本不是想要偷袭亲她。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有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另只手握住她的腰肢。
她就在车内被周淮律公主抱起来,江枝后知后觉,立刻去拍他的胸膛,长发垂在半空,她急切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副驾。”
“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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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律长腿踩地,眸子稍稍有些湿润,不去看她,不敢去看她,任凭她拍打他的胸膛,也还是不低头,不放手。然后绕过车前,走到了副驾驶,却还是不放下来。
江枝的长腿在扑腾,却被他用力的圈起来,她蹙眉,道:“周淮律!”
他就是不应她,抱着她,感受这种轻轻的份量。
他闭着眼,半晌后,才低头去看她,那双眼眸比刚才要湿润,而她的眼里,寒霜一片。
他嗓音低沉,胸腔带着说话的震动,道:“你老是不听我讲,高速开快车,不安全。我来开。”
“今晚我们回去,你住在家里,第二天我就会去登记。”
第35章 “裴子舒,你去禅城干什么?”
夜晚高速的只剩车灯照亮前方。
江枝坐在副驾, 车厢内安静无言,谁都没开口。她的目光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打着小算盘。
周淮律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紧抿薄唇, 开车稳慢, 只是时间久了,加上车内的空调暖气, 江枝不免有些困, 她靠着舒适的座椅昏昏欲睡。
几乎是她头撇向一旁睡过去的时候, 周淮律就侧眸望去。
大波浪的卷发遮盖住巴掌大的脸庞, 眼眸轻阖, 呼吸轻浅,周淮律收回视线, 专心开车, 只是手, 却忍不住,悄悄的搭在她放在腿上的手,轻轻的握住。
她以前也爱牵手,他总觉得腻歪。
或许是这段时间在班社对自己多了很多认知。他忽然反问自己,若是当时他不要老是想起所谓的规矩,而是反手握住她, 告诉她,他们不会分开,会不会结局都不一样?
车子继续行驶在高速路上, 车内响起《唯一》的歌曲,是她最爱听的。
——那些我, 想说的,没说的,话
——有时我,怀疑呢,只是我,傻瓜
那些他想说的,没说的话。
-
回到香山内湾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整。
车子熄火后,江枝已经睡得很深很深,海藻般的长卷发遮住仙资迭丽的容貌,周淮律眼神看了她许久,随后推门下车,恰好管家走上来。
周淮律制止他开口。
以前在他车子到达香山内湾的时候,整个内湾的院子都会为他亮起归家的灯。
但是今天这份规矩,为车内还在熟睡的女人打破。
他怕亮光刺眼,扰乱她的睡眠,所以阻止了管家开灯。
他侧眸看向副驾驶沉睡的女人。
刚才抱她时,她的眼神冷若寒霜。
他知道她不愿让他抱,不愿意和他亲近接触。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我出去抽根烟,烟抽完你还没醒,我就只能抱你进去。”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减轻自己的负担。
只能二字,好像是在说,他也是迫不得已,并非故意要占她便宜。
但他其实可以把她喊醒,轻轻的推推她,但非要趁着她熟睡说这个话好似她能在睡梦里回应一样,没有道德,趁人之危,但是这种不道德的念头起来了就压不住。
像修炼时的走火入魔,怎么都拉拽不回来。
所以他根本不去反思这段话的合理程度,因为他心知肚明半点都不合理。
月光下,他推开车门下车,身影清隽靠着车门,从口袋里拿出金属烟盒,抽出根烟咬在嘴角,然后摸索出打火机,摁下后,红红的火苗窜起,他低头,用手挡住风,深吸口气,烟尾就染上了猩红。
白色的细烟向上飘起,在半空被风吹散,他从不吸急烟,总是慢条斯理吸完,需要耗时三分钟。他拿出手机,摁下倒计时的按钮,三分钟,不多不少。
手机放在引擎盖上,他背对着,不去看,不去计时,目光眺望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副驾驶传来动静,他吸烟的动作顿住,以为是她醒来。过了几秒后,他确定是江枝翻身,翻身意味着睡得更沉。
她没有醒来,意识到这点的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风吹来用三秒的时间,第一秒思考,第二秒捻灭烟,第三秒转身把还有一分半的倒计时关掉,他怕三分钟后她醒来,也怕自己难得抱抱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承认自己是个无赖。
他走到副驾,打开门,将她抱起来。
软香在怀,怀里的人重量轻,熟睡像个婴儿,白嫩的肌肤,还有那张最近来都让他难过的嘴,以前她净说些好话哄他,爱他的话信手拈来,现在她净说些让他难受的话,张口闭口就是离婚。
周淮律抱着她迈入走到了院子内,迈入玄关,走上楼梯。
他把江枝抱回两人之前的房间,这张大床他们曾经在这里翻山倒海,也曾互相依偎。
撩开她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那张巴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