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咬牙道:“你以为我和你离婚是简单的因为一个婚纱,一个婚礼被你忽略而已吗?你做了千百件忽略我的事情,为什么你只记得这一件?”
难怪那天她会那么干脆拒绝他送的花。
难怪她会不接受他的道歉。
原来是因为这束花她等了七年。
这份忽略,她已经忍受了七年。
周淮律原本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像被浇了桶冷水,他全然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他想去握住她的肩膀,却被她退后半步躲开。
从他出现在禅城开始,她就想问了,但又害怕,害怕他的答案。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怕,她也学他破罐子破摔,把积攒已久的怒气爆发出来,她推开继续朝她走来的周淮律,道:“为什么离婚后你不去找裴子舒?”
“明明高中的时候你们互相喜欢,婚内你们都要瞒着我私下见面,去接她回家,婚内出轨的是你,我离婚成全你们了,你还要来找我,为什么?”
这是她七年来第一次提起他和裴子舒的往事,明明很勇敢和直白,可是罐子摔碎后只剩下满地残渣,她的心被碎片划伤,她眼泪也掉了下来。
离婚后她一直告诉自己,忘掉,放弃,重头来过没什么,但是十年,不是十天,不是十个月,是她整个青春的十年。W?a?n?g?阯?f?a?b?u?y?e??????u???€?n?②????????????????
她以为她无所谓,但其实伤害是永久性的,它会时不时冒出来,在她快乐的时光里,给她一耳光,让她瞬间低沉,她站在原地,去推周淮律:“所以,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夫妻,但是我要忍受着我的丈夫私下和初恋情人去私宅见面,让自己的公务机去接初恋情人回国,亲自去机场接她,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无微不至,你说你看到我和邵均在一起不舒服,那我呢?”
“枝枝——”
他上前来伸出手,好像想要安抚她,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他的脚步向后踉跄。又听她冷声冷气道:“周淮律,当你把这些感受放大十倍二十倍去体会,那就是我看到你和裴子舒在一起时候的感受。”
周淮律看着面前的江枝,她的眼泪掉下来,但她好像不想让他看见,掉一点擦掉一点,死死咬着牙。
私下见面,婚内出轨。
他像毫不知情的反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
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装什么糊涂?
她宁愿他承认,也不要他装糊涂,这种虚伪感觉,她只替自己悲哀,爱了他十年。
她在说自己积攒已久的伤,是他要问为什么的,那她就把纱布撕开,让他看,满足他的为什么,满足他的好奇:“你出轨,就是事实。”
周淮律荒谬的反问:“我什么出轨过?”
“你难道没有让你的公务机去接裴子舒,难道你没有去机场接她,难道你没有去替她爷爷安排医院吗?难道高中的时候,你没有说过喜欢裴子舒吗?”
“周淮律,你要是敢作敢当,我至少还佩服你。”江枝说:“你说邵均是个烂人,但是他至少烂的明明白白,不像你,心里一个,身边一个。”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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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律几乎很爽快的承认,他道:“我承认这些我做过,但是,这和我出轨什么关系?”
“那你认为的出轨是什么,上床才算,是吗?”听他亲口承认做过这些事情,她的心说不上来的难受,她说:“你做过这些事情,你都承认,那为什么离婚后不和她在一起?”
周淮律沉顿片刻,拖住江枝的肩膀,像是终于明白了,好声好气,道:“如果这是你要离婚的误会,你认为这些是出轨,我全都可以解释。”
江枝面无表情看着周淮律。
周淮律细细回想,如实道:“我还在美国,我奶奶打电话告诉我,裴老爷已经快不行了,急着要裴子舒回来,我不想掉头回去接,落地之后就安排飞机回去。”
“但是我的资料,全都在公务机。我在机场等资料,根本不是去接机。她坐我的车回去裴家,周家人也在,裴老头住院的事情,我父亲当面说的,让我照顾打点一下医院。”
一切都是错开的误会,但那又如何呢?
江枝根本没有半点开心喜悦,心里的刺根本不是这几件事堆积的,它们只是引火索,把本就该燃炸的婚姻破碎掉。
“好,就算你有千万种理由。”
江枝把藏在心里好久的事,从来不敢提起的事情,问出来:“但是在高中的时候,我亲耳听见你说喜欢裴子舒。”
“喜欢她这件事,你认吗?”
第25章 “我有东西给你。”
晚风徐徐, 酒店霓虹灯照在花园里。
从他们开始谈话起,气氛就剑拔弩张没有任何缓解,她追问为什么,质问和诉说这些年的委屈以及不公平, 他一字不落全都听进去。
面对她所谓出轨的指控, 她说的含泪凝噎, 含糊不清,他只听见公务机、接机、然后扯到安排裴老住医院这些事, 这些他都有印象。
毕竟就在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他不至于会因为忙碌忘掉, 所以他供认不讳, 爽快承认。
直到最后江枝的这个问题出口, 争吵似乎按下了停止键。
周淮律听的稀里糊涂的,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错了。那双还有些红的眼眶, 英俊的脸庞表情复杂。许久后, 不答反问:“你说什么?”
他来反问她。
江枝就平静的看着他, 泪早已被风吹干,脸上有明显泪痕。她没有再诉说的想法,也不会去再去重复这个问题。
因为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看出她不想多说,他便反问:“你说我,喜欢裴子舒?”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周淮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满是冤枉的语气:“我从未喜欢过她。”
他从未喜欢过她。
那又如何?
她已无所谓这个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江枝就这样看着他, 无动于衷。
“至于你说的高中亲耳听见,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诚恳的询问,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看着他积极解决, 江枝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她以为自己会欣喜, 会庆幸那些是误会,但是好奇怪,她把这些年的委屈,和不公平说出来后,心里沉压已久的大石头被搬走了。
她好像终于从这场剑拔弩张的争执中抽出身,仿佛是个局外人,看着他在里面挣扎。
她觉得这场争吵,毫无意义。
她告诉自己,周淮律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因为都过了那个执着于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年纪,她不想再去重复以前高中自己撞见的事情。
如果她现在是85岁,她会站在这里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