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收在口袋里的手捻着手指,越捻越急躁。
好半响,林老头才放下笔,说:“看看写得怎么样?”
林洋低头去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明辨是非。
林老头:“最近每天都写写,这四个字虽然看着简单,但写起来却是不简单阿,一笔一画都有讲究。”
那四个字,写得遒劲有力,可一撇一捺都全特么在点他呢。
但他和那神经病之间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追根寻底都不是好鸟。要论也只能论谁更过分。答案明显也是那死神经病过分,过分十倍百倍。
好半响,林洋移开目光,“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出个是非对错。”
“意思是一人五十大板?”林老头盯着他问。
林洋看向林老头,好一会儿,掷地有声地说:“我五十,他一百。”
林爷爷听着渐渐动气了,语气幽然转冷:“分不出是非对错,你倒能分得出清楚谁该多挨几下板子了?”
林洋本就憋屈着,一听也来了脾气,“那意思是让我说我错了你才满意?”
“我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摆给我听!而不是往人老头面前甩一句你林洋特么什么都认,他想怎么着你都特么随意,然后拦都拦不住地一走了之!”林老头像鼓胀的气球终于爆炸了。
“你是要气死我吗?啊?你要认什么?如果人死了,你要认他当爷是不?改姓北冥是不?”林爷爷指着林洋,当真是气到不行:
“还把人当狗关笼子里揍!那还是个病患!救过你命的病患!即使不是你北冥爷爷的孙子,你也不能这么干!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林爷爷指着林洋,“冥顽不化!我特么老脸都被你给丢光了!你知不知道他老头找上门来,颤巍巍地问我他孙子在哪里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一言难尽!知不知道那门打开我看到那笼子的时候,我那个脸有多火烫!”
“你欠着人的恩呐,我让你把人好生安顿,你倒好了,把人锁起来糟蹋!躺医院里差点又醒不过来!全家上下都被你折腾得不得安心!这就是我教出来的种吗?!”林老头越说越气:
“我告诉你,林洋,我给了你二十多天了,我这老脸也赔了二十多天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原由,我今天非得一巴掌拍死你!”
林洋胸膛也剧烈起伏着,克制着涌上来的脾气,“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林老头:“全部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
林洋咬着后牙槽左右看了看平复自己,“我让你问他你怎么不问?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说的你也不一定信。”
“晴趣?从年初到年末?”谁也不是傻子。
林洋顿了顿,接着就笑了。都不知道是被林老头这脏话给逗的还是被北冥那张烂嘴给气的。
但他这一笑,把林老头气得不轻,“你还笑!你是不是要上天?!”
只是林洋也气,他气得干脆摆烂,反正他也不愿说自己被威胁着做了个飞机杯,谁特么能说出口?让他说出来不如让他跳楼。
所以嘴皮子一磕一碰就是一句:“恩,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