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望了眼地图,发现墨流所去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的那个荒僻院子。
遭了!要是被墨流抓到她乱跑,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数。
顾盼揪着重黎胸前的衣物,指了指墨流的背影:“重黎,把我放到那个人前头吧。”
重黎脚步一顿,停在了一处屋顶上,低头凝望着她:“你要离开?”
顾盼怕他不答应,忙解释道:“是那人带我进宫的,要是我平白无故走丢了,他肯定着急。”
本来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结果重黎点点头,很轻易就答应了:“可以。”
顾盼准备好的说辞全都作废,只眼睁睁地看着重黎越过墨流,在一处宫殿门前将她放下。
“你……就这样放我走了?”顾盼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转头看向重黎,认真地问,“不怕我跑了?”
宫殿的门口挂着灯笼,烛光之下,清隽的少年垂下头,轻柔地捻起她耳边的碎发,道:“不怕,无论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你。”
顾盼的警惕心瞬间被激活,她抿唇问:“重黎,你的血到底有什么用处?”
想来想去,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那个血誓了。
重黎没料到她的脑筋转到那么快,立马就切中要害,但对于仪式认定的新娘,他全无隐瞒:
“仪式成功后,伴侣之间会产生感应,只要不是千里之遥,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顾盼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妥的神色。
重黎挠了挠脸颊,他第一次说这些,神情里掩不住羞赧:“你要是想离开京城……便提前与我说一声,有血契相连,我就能知晓你平安了。”
顾盼深深觉得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她不说话,重黎还以为她是在无声地责怪自己不陪着她去,连忙补了一句:“我暂时还无法离开皇城,待找到了下一任继承者,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顾盼沉默一瞬,质问:“你不是说过,你便是族里最后一人?”所以哪里来的继任者?
重黎楞楞地点头。
顾盼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我尽早嫁与你,生个孩子?”
看不出来,老司机啊。
重黎压根没有这样的意思,但被她这么一讲,也觉得不对劲。
他耳尖染上薄红,讷讷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幸好,顾盼也就是想出口恶气,见他羞得快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了,便见好就收,催促着他赶快离开,以免让墨流撞见。
重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窜上墙头消失不见了。
在他走后,顾盼扶着墙,缓慢地往前挪动。她之前骗重黎说脚扭伤了,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还是很疼,走路一瘸一拐的,还好走了没一会,她就望见了墨流的身影。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墨流一看见她,就快速走上前来,拽过她的身子,皱着眉瞧她,“不是说了让你待在院子里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