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像变了,我闯入到一个山花烂漫的世界,我看到了苔原,看到了山高万仞的冰川雪山,再也看不到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每天的风景都不一样,天不再是阴沉的,人也不再是阴郁的。”
渐渐地,俩个人身上都有汗。
水滴区域被探索着,摩挲着,再也说不出整句的话,楸楸咬着手指,忍住声音。鼻氧管一直给她输送着氧气,她却还是感到短暂地无法呼吸。
这处一直比其他地方要意志力薄弱,几乎不到一分钟,就要破防,水漫整个山谷坡地。
这一波过去,好半晌才呢喃道:“也许我还是会被报废拆解,但我觉得值了。”
“其他人我无权干涉。”裵文野抽出两张湿纸巾,擦擦手,声音稳定,“但你在我这里,永远被展览。”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其他人我不在乎。”楸楸眼眶一热,忍住想哭的冲动。
“我也不在乎其他人。”裵文野眉眼弯了下,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太阳穴。
俩人相呴以湿。
方才距离日出还有多久,现在就几乎还有多久。
夜还深着,裵文野打开车里的灯,湿纸巾简单清理一遍,擦拭着她的身体。
“没有血了。”楸楸支着胳膊肘,眼睛直勾勾看他擦拭的动作。
他勾着笑,没说话。
车里环境简陋,却并不草率,她枕着柔软的枕头,黑发凌乱地铺散其上。
楸楸晃了晃小腿肚,脚尖慢慢上攀,踩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感受着皮下的温度,血管脉络的呼吸和跳动。
“恭喜你,该区域于今日开放,请问要即将前往神秘区域探索吗?”
第99章 回家
◎「本能的选择爱你」◎
今天是裵文野来到西藏后的第七天,刚好一周。他是有点烟瘾的,这一周却没有碰过烟。
从生理基本需求到情绪,再到这种身外之物,从里到外全靠忍。
他手上抬,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些许冰凉。
毕竟是五千多米的海拔上,他并不意外。
“这次你也要忍着吗?”她轻轻地问,另一只脚隔着裤子轻轻踩着,居然发现有温度传达到她脚心。
“这次回去,我们戒烟。”裵文野攥着她的脚踝,固定在肩膀,不让她移开。
楸楸眼睁睁看他朝自己靠近,腿部筋骨拉扯着,被最大幅度的打开,几乎压在自己的肩胸上。
“好。”她想也不想,不假思索道。
“以后要认真一点,好好生活。”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描绘,将铺散在柔软枕头的黑发扫到贴至耳畔。
楸楸双手圈着他,仰着脖颈,想要去亲吻他。
“你还没回答我。”裵文野忍着笑别开脸,又回来看她。
被拒绝接吻后,有点可怜的女孩儿,鼻氧管在她一呼一吸之下,连带着颤动。
“好,我会的。”她点点头,呼吸急促,动机迫切。
偏偏他又起了逗她玩儿的心眼。
“你知道什么叫作幸福么?”
她点点头,眼里涌现出一丝茫然,又摇摇头,耳侧听到拉链解开的声音。
“睡眠规律。”
“身体健康。”
“一天三顿饭。”又补充,“吃我做的饭,喝我煲的汤,偶尔一起下馆子。”
突然间的,山谷遇到熟悉的外来者,横冲直撞进洞口。
她茫然去看。
“有空回张家口滑雪。”他继续说。
渐渐地,神游天外。
楸楸已有点没法思考他的话,可还是努力听着,可一切都隔得很远,像隔着一道屏障,她听的相当费劲。
“自己抱着。”他跪坐起来,将她的手绕到膝盖窝。
什么自己抱着?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
“周末去周边旅行,看看附近大好河山。”
水滴被刮弄着,像是无限水似的,四周漫延,直到水漫金山。
“很简单,对不对?”他眼帘微掀,“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实施。”
“等,等等……”她深呼吸一口气,慌乱中抓住他的手腕。
彷佛身处白茫茫一片,什么都听不到,耳鸣着嗡嗡声。
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
楸楸呜咽两声,想说不要,忍住了,又觉得难受,左手没得空,右手空着,只好咬着右手,神情蔫蔫地眼帘半阖,脖颈有汗,发丝一绺绺黏在耳后,车顶灯光照耀,反射着水光。
太可怜了。
他俯下身,手指穿插。进她微微汗湿的长发里,亲吻着她的太阳穴。她的太阳穴因隐忍而绷紧,青筋若隐若现。
“愿意吗?”他漫不经心问。
楸楸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呼吸的节奏,“yes,yes。”重复了两遍,抚摸他的下颌,“我愿意的。”
……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他将擦拭的纸巾扔进生活垃圾袋,边将车窗降下来,散散味,一阵冷风溜进车里。
楸楸正跪坐起来,打了个冷颤,擦擦腿边,便被窗外的世界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被车窗框住的视野里,他们处在被雪山群包围的湖边。
他给一次性内裤贴上护垫,叫她回神。
“穿上。”
“噢。”楸楸回头,打了石膏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勉强保持平衡,先后穿过左右脚,而后拉上来。
再在他的帮助下,将绸布内衬,藏袍一件件陆续穿好。
她迫不及待下车,将鼻氧管扯开,腰带都没系,便打开了后门。
裵文野拿着腰带,有点无奈,亦草草穿上防寒服,拉到顶,拿上腰带袜子。
她出来后才发现没袜子,也没法穿鞋,地面冻脚,又龇牙咧嘴跑回来。
“有那么兴奋吗?这样容易高反加重。”裵文野托着她的腿,抽出湿纸巾擦一擦刚沾上的灰尘,而后套上袜子。
“快日出了。”楸楸拿着靴子,前脚套上袜子,她后脚便自己套上靴子,鞋带只能裵文野来系。
“我对日出没有那么迷恋。”裵文野重复她多年前说过的话,笑,“这话不是你说的?”
“可是现在在雪山上哎!”楸楸激动道。
系好鞋带,她已经撒丫子跑了。裵文野继续收拾车里的狼藉。
过了一会儿,听到她在外频繁叫他的名字,声音并不高,更像是碎碎念的。
还真像是在养孩子,还是个高需求的孩子。裵文野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么个想法,极轻地笑了一下,“来了。”
他拿上腰带和氧气罐,下了车,便看见她拢紧藏袍,小跑回来,嘴上说着,“我饿了。”接过他手里的氧气罐,赶忙吸一吸,“不顶饱啊。”
氧气能顶饱就怪了。
他打开前门,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昨天盛的葡萄糖水,扭开了盖子,自己先尝一口,还是